如此看來,他似乎真與此事無關?”
劉世心中暗道,藏在袖底的手心也收起了氣相,又叮囑了一句:“行了,你體內的金烏泉靈氣盡快給他消化掉,免得招蜂引蝶,明白了嗎?”
陳向北訕笑了起來:“放心吧劉千戶,這些靈氣早就被我化為己用了。”
劉世聞言,這才點了點頭,又多看了眼這位最信任的心腹部下。
元老閣那群老屁股真是無恥到了極點,竟真的盯上了陳向北,如果昨晚他不是在修行關隘上,肯定會掉著幾人的尾巴,起碼能保陳向北性命。
沒想到那些老屁股半路遇上硬茬了,不得不說,這小陳子還真是福將啊。
隨後劉世又開啟了話匣,聊起了昨夜頒佈的聖旨。
“對了,小陳子,陛下親自下旨,恩科後延三月,並打破先例設立武舉,必定會有不少綠林好漢湧進京師,這段時間你得多花些心思,可切莫要出亂子才好。”
見劉世沒有再繼續剛才的話題,陳向北的眉頭也微微舒展,點頭作答。
“卑職也是今早才得知這個訊息,劉千戶請放心,卑職定會密切關注此事。”
說話間,二人齊頭並進,逛至黑白學宮的區域,遠遠隔著,便能聞得其中的朗朗書聲。
劉世深吸了一口氣,雙手重新藏入袖中,看著前方整齊恢弘的建築,目光生出漣漪。
“小陳子啊,你可知道為何咱家砸鍋賣鐵,也要讓劉羽那臭小子在這讀上書?”
“黑白學宮乃是大周天花板學府之一,藏龍臥虎,劉千戶是想讓劉公子接觸上流學子,拓展人脈關係的同時,考取功名躋身朝堂?”
陳向北憑著自己的理解回答道。
劉世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平靜的說道:“黃守仁的本心之學乃當世巨擘,無論是在學術一層還是廟堂之上,都有著極大的影響力,甚至陛下也對此深為稱許。”
劉世就這麼娓娓說著,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咱家為了讓那臭小子在這唸書,單是走人脈這一塊,便前前後後花了將近二三十萬兩,
儘管咱家清楚,那臭小子到這讀書,必定會被歸類排擠,可只要他在這裡鍍過金,他的身上便會多上‘本心之學’四個字,這是能夠改變他命運的烙印,也是咱家花了這麼多銀兩的目的,
無論他最終打算躋身廟堂,又或有別的謀劃也好,都能走得一帆風順,總而言之,咱家不想他走咱家的老路,年輕時,靠著一腔熱血四處碰壁,最終亦難逃被這俗世同化的命運。”
“為此咱家還特意為他謀劃了多門親事,其中有足夠份量的世家大族,也有腰纏萬貫的商賈之家,他們多少都與本心之學有所關係,只要那臭小子能攀上這份關係,那便再也不用愁往後的路了。”
此一刻,陳向北也能體會到劉世作為老父親的苦心。
要說這世上做什麼人最難?不是好人,也不是壞人,做父親的最難!
“劉千戶高遠!想必劉公子也能領悟到劉千戶的苦心,否則也不會孜孜不倦地鑽研學問!”
陳向北拍了句馬屁,同時也察覺到了這位東廠千戶的軟肋。
他和所有父親一樣,堅強的外表都有軟肋,那便是兒女!
劉世又笑了一聲道:“小陳子,難不成你就只看見了這點?”
陳向北面露疑惑,並未作答。
劉世的臉上又浮現出肅穆之色。
“咱家之所以能有這樣的手段,去保自己的兒子一世無憂,全因咱家千戶這個身份,若咱家還是個中層執事,誰又會買咱家的賬?”
陳向北聽後,恍然大悟。
劉世這是在告誡他,莫要知足常樂,站得高才能看得更遠,才能做得更多!
不得不說,劉世真的是方方面面的狠人。
為了心中的包袱劍走偏鋒,入宮當太監,從底層一路爬到了東廠的頂層,這樣的人即便是放眼天下,又能有幾個?
劉世看了眼陳向北,又冷笑了一聲:“你是不是覺得咱家很厲害,能從宮中殺出一片天,乃屈指可數的佼佼者?
可事實上,咱家在那些不朽世家、豪門勳貴以及商賈大家的眼中,連個屁都不是!”
“他們可以輕而易舉便安排好後輩的青雲路,無論是從文從武,都能得到最頂級的資源,並且透過手裡的全部,在各個角落滲透,久而久之便能形成一張遮天蔽日的大網!”
“而咱這些所謂的世人,最終只能成為網中豢養的魚蝦,看似在水中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