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向北回頭一看,至少有五六十名“犯人”加入了隊伍,從圍觀的人潮中經過,倒還挺壯觀。
這些“犯人”全是與陳向北同齡的年輕人,其中有的只是路過就被硬生生拖進了隊伍,有的本來是圍觀的百姓,看著熱鬧好好地就成了熱鬧。
不從者的下場就更慘了,被士卒暴揍一頓後,立馬就老實了。
見狀,不少在人潮邊上圍觀的年輕人都紛紛散逃,生怕被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盯上。
見羈押的人數差不多了,為首計程車卒這才罷休,接著又將這支“犯人”隊伍送到了一處奢華別苑。
剛到地方,陳向北便看見站在門前的老黃,急忙低下了頭,透過畫皮大法,唰地變幻了一副面容,免得被認出。
“怎麼他也在?難不成此事與李驍有關?”
陳向北心中疑惑。
見士卒押送著長隊前來,老黃並未過多言語,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示意。
隨後,士卒便將眾人押送入內。
然而,剛入內院,陳向北就傻眼了。
只因。
他在內院上首的一座屏風上,看到了兩行大字。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義務教育,教化民智!
第一行還好,能明顯看出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的連貫痕跡,分明是出自某位書法大家之手。
可第二句就辣眼睛了,約莫是沒人敢寫,所以乾脆一人寫一道筆畫,拼湊而成。
以致於整行文字歪歪斜斜,好不正經。
“。。。。。。”
陳向北無言以對,這不正是他跟李家二兄弟闡述的學術概念嗎?
看來是他猜錯了,此事與李驍無關,卻與他的兩個兒子脫不了干係。
“弟啊,你看見了嗎?”
“看見什麼?”
“我們的江山!”
“兄長英明!邁出了今日這一步,離經院必定桃李滿天下!”
正當一眾“犯人”不明所以地站在院子內時,李家兄弟二人談笑風生,邁著悠然自得的步子來到了現場。
看著數十名迫不及待報名入學的離經院學子,李祿山興奮不已。
這樣的招生方式真是快準狠!
“哥啊,看來用不了多久,我們離經院的規模,就能超過黑白學宮!”
李祿山滿眼都是光。
李芝豹確實是晃了晃摺扇道:“弟啊!此話不妥!難道你的目標就只是超過黑白學宮嗎?”
“不然呢?”
李祿山微微一怔,在他的認知裡,黑白學宮乃是大周學宮天花板級別的存在,只要離經院的規模做到比黑白學宮還大,那便是史無前例的成功!
李芝豹呵呵一笑。
“廣闊天地,大有作為!
為兄要讓離經院的分院遍佈大周的每一座城鎮!
讓每一個大周子民都知道你我兄弟二人的名字!”
“兄長英明!”
聽完了李芝豹的目標後,李祿山自愧不如,佩服得五體投地。
打趣完後,兄弟二人的話題又回到了辦學上。
“弟啊,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照我們此前制定好的章程走即可!”
“有功名的都讓他們簽字畫押,宣誓加入離經院!
大字不識的,拖到那邊的課室,進行義務教育!”
李芝豹掃了眼在場的年輕人,安排著接下來的工作。
“沒問題,都交給我吧!”李芝豹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經過這些天的忙乎,他自認對辦學一事手到拈來,絕對出不來岔子。
隨後,李祿山便領著兩名外聘而來的先生,走進了人群之中。
這兩名先生生得膘肥體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街口殺豬的,搖身一變,就成了離經院的先生。
而事實上也差不了多少,由於時間緊迫,李家兄弟二人只能出重金,從城西屠宰場拖了兩名屠戶過來,美曰其名“先生”,實則是震懾那些不願加入離經院的學子。
至於陳向北,也跟其他人一樣,被迫登記了資訊,簽署了自願入學的契約。
過程中,陳向北還聞到了兩位“先生”身上淡淡的血腥氣,分明是早上還在殺豬,下午就給拉過來兼職,也難怪這些“學子”頭也不敢抬就嘩嘩簽了字。
這種拉人頭的方式,也就只有李芝豹和李祿山想得出來了。
這哥倆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