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那姑娘走了,徐東昇騎著三輪兒過去,路過身邊,大喊一聲“狗子!”
把人嚇得一激靈。
狗子驚訝,“哥、哥,你怎麼在這裡?”
“孩子不舒服,來衛生院看看。”
林慧把棚子拉開,兩個孩子排排蹲在車上,定定看著他。
狗子臉色爆紅,大家都、都看到了?
徐東昇壞笑,“說吧,剛剛那姑娘是誰?”
他結結巴巴,“啊?她,就、就是一個朋友,剛認識沒多久。”
“是哪兒人啊?你們怎麼認識的?”
“是鎮上的人,我出來幫我娘賣雞,她要買,然後就認識了。剛剛就是碰到了,所以隨便聊了兩句。”
“她比你大?”
狗子撓頭,“應該吧,我沒問。”
徐東昇嘆氣,媒婆東再次上線,“行了,改天我們再好好聊聊,先回去了。”
“好。”
林慧把棚子展開,再把兩個孩子拉回來,伸長腿護著,讓他們乖乖坐在小板凳上。
回到家,大老遠就看到帶著大草帽的康康坐在門口等。
平時他們都是這麼等爸爸回家的。
聽到熟悉的鈴聲,他把滑落的草帽往上抬,然後站起身衝出去,“媽媽、媽媽——”
車上的兄妹倆完全恢復精神了,剛剛路不平,車子顛簸,他們嚇得不敢動。等車一停,他們就嘰嘰喳喳說著林慧聽不懂的話,高興地在車上蹦。
她揉揉耳朵,然後下車,把康康抱起來放到車後鬥,三兄妹一起蹦。
“都給我站好了啊。”徐東昇笑,慢慢把車推進院子。
一旁的徐母鬆口氣,“你們終於回來了,康康醒來不見你們,我說出門了,一會兒就回來,他就死活非要坐這等,不肯動。”
這小子就是個犟種......
醫生說孩子可能會反覆起燒,林慧夜裡提著心,沒敢睡熟。
好在孩子夜裡一切正常,睡得安穩,而他們終於迎來了久違的一場大雨。
“你們幾個小壞蛋在幹什麼呢?”
徐東昇跟老爹一起床就穿著厚重的蓑衣出門去看田地,得把水渠裡的垃圾給掏上來。回來就看見三個小不丁齊刷刷蹲在屋簷下,伸出小手接屋簷落下的水滴。
眼見被人抓住偷玩水,他們立刻站起來,咯咯笑,跑進屋裡去。
林慧一人給了一個腦瓜崩,胸前衣服都溼了。
徐父把蓑衣脫下來,掛在牆上,再颳走鞋底的泥巴。
“田裡怎麼樣了?”
“雨是把地給澆透了,有些人準備補種玉米,能收多少收多少,好過一直熬到明年都沒有收成。”
徐東昇找塊毛巾擦擦頭髮,說:“你們要是想吃點新鮮的嫩玉米,就種兩分地好了,不用種太多,家裡糧食夠吃。多種點菜倒是不錯。”
徐母點頭,“等雨停了,我去鎮上買點菜種,家裡的不夠了。”
種菜能掙錢,得多種。她平時都用不上腳踏車,這回終於有機會用了!她得找老王一起去!
這場雨下了兩天,水渠裡通了水,井底的水也漫上來,徐東昇掏了幾次水才掏乾淨。
等雨一停,村裡就開始熱鬧起來,紛紛扛鋤頭下地,連中秋都沒時間過。
等地乾透,徐東昇又要再次進城賣冰棒和糖水。
下過大雨,悶熱的天氣散掉不少,冰棒的生意不比之前好,那個無良房東的鋪子又遭殃了。
才花了錢備東西,本都沒掙回來,就又遇冷了,徐東昇快笑掉大牙了,簡直想要在門口立塊牌子——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他只留下一個冰箱的冰棒,讓狗子就負責去進貨。自己三輪車上的兩個冰箱還是賣的糖水,往人多的地方去,依舊很好賣。
他看見一個老熟人,開口打招呼,“胡哥,許久不見了,這是要去哪兒啊?”
胡老闆一身黑色西裝,拎著一個手提袋,看起來真有種大老闆的感覺。
他在車前停住,一臉疲憊,臉上的胡茬都沒空理,“是好久不見了,我剛從市裡辦事回來。怎麼?現在又開始擺攤了?”
看來應該是出去一段時間了,都不知道徐東昇被迫搬店的事情。
他沒多解釋,“因為一點事情,暫時不開店了。胡哥你想喝點啥?老弟請你喝。”
胡老闆也不客氣,剛下車,嘴裡渴。他往桶裡看,指了指涼蝦,“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