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慧進了家門,先換了身上的外套才去抱孩子。
“老三呢?沒跟你一起回來啊?”
“他朋友找他有事。”
徐母好奇,“是不是一起出去打工的事?真能掙那麼多錢啊?村裡今年說是又有幾個人要跟著一起去。”
徐父看過來,他也好奇,都是阿康爹給宣傳的,聽起來比進廠子還要好。
林慧只撿重點的,把跟徐東昇說過的話再說一遍,省得兩老也被村裡人說得動心。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是能確定的是,他們乾的是苦力活,跟下地不一樣。下地累了還能休息,在工地上累了還得繼續幹。”
“在工地一年從頭忙到尾賣力氣,等年紀上來了,落一身的毛病。幹苦力活是能掙不少,但是有得選的情況下我們不選這個。現在在城裡做生意,賺的錢也跟去打工差不多,還能在家住,挺好。”
徐母點頭,“也是,就老三這個性子,要是離了家,沒人管,指不定惹出什麼禍來。”
林慧呵呵笑,惹一回禍能把命給丟了。
她把安安的衣服解開一個釦子,看看身上的疹子,已經不發紅了,逐漸消下去。
“安安也差不多好了,老三什麼時候開始出去開鋪子?原先說只休到初六,今天都初八了,怕老客們不高興。”
“等他回來我就跟他說,今天來不及準備東西了,明天準備,後天上去,正好跟老姑也是說的明天再過來帶孩子。對了,大哥二哥這兩天在外面賣得怎麼樣?”
徐父露出一點笑意,“說是第一天時候都不敢叫賣,賣出去大半還剩一些。第二天就全賣光了。不過他們剛開始幹,沒敢做太多,只做菜包和饅頭,一天就能掙個兩三塊錢。”
“那也挺好的,一個月比普通工人掙的還多。嫂子們在家還能看孩子,地裡的活也能顧得上。”
一家三兄弟都掙錢了,徐母的笑都止不住,一副“老師傅”的派頭,“早上我也過去看一眼,教教她們,包子做得不好吃下次人就不買了。”
徐東昇這邊,跟他兩個兄弟往狗子家走。
走了沒幾步,他就把勾著肩膀的手放開了,聞聞自己身上的味道。
阿浩斜眼看他,“怎麼?兄弟前天剛洗的澡,身上有臭味?”
“煙臭味。”徐東昇拍拍衣服,“我家小女兒對煙味過敏,上次從你們那兒回來,搞到進了醫院,以後別去我家抽菸。”
“嗤——”阿浩一臉不屑,“你說你現在,一個大男人,整天圍著灶臺轉,張口閉口都是老婆孩子,丟不丟人?”
“有什麼丟人的,我愛我老婆孩子不行啊?”
“哥們兒還聽說你在外頭走街串賣包子,這還不丟人?腆著笑臉裝孫子,一天能掙幾個錢?”
說話真他媽難聽,徐東昇皺眉,腳步停住了,“你到底什麼意思?”
阿浩把菸頭丟了,一腳踩上去,“我什麼意思你不是知道?都說了我們那兒缺人。其他村的人都去了,我們村不能少。跟你二十年兄弟,能掙錢我肯定得拉你一把。”
“整天在家窩窩囊囊的,什麼愛老婆,你那老婆是比村裡一般女人好看,可你去外頭,就會發現比村裡女人更好看更時髦的女人一抓一大把,只要你有錢,她們能像蝴蝶撲花一樣往你身上撲,兒子想要幾個生幾個......”
徐東昇一陣煩躁,“你他媽的給我閉嘴吧,外面用錢買到的女人你不嫌髒?我就喜歡圍著家裡老婆轉怎麼了?你們要去打工就去,我沒說這活不好,但是我不去。”
阿浩也發火了,指著他罵,“你媽的徐東昇!有錢不掙你腦子有毛病吧?!”
徐東昇把他的手拍開,轉身就回家了,也沒必要再去狗子家浪費時間。
身後傳來一陣陣罵聲,都是說他窩囊廢之類的話。
他狠狠踢了腳下的幾塊石頭,也罵了幾句,真搞不懂到底是去掙錢還是拉幫結派去幹架!
氣了半路,一個用獨輪車推崩爆米花機器的人路過。
他掏掏兜,找出之前買年貨時候剩的幾個鋼鏰,把人喊住,“大哥,我能不能拿錢買。”
那大哥看一眼,幾個鋼鏰加起來有2毛錢了,高興,“行啊,怎麼不行,你等我找個空地。”
這東西還挺麻煩,得起火,零零散散的部件不少。
徐東昇半蹲下來,摸摸那個黑色的鐵東西,“大哥,春節這段時間在村裡賣爆米花能掙不少吧?”
老大哥把東西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