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橋的那隻手手指上,有一圈漂亮的金屬光澤,在昏暗的檯球廳裡熠熠發光。小老闆曖昧地一舔嘴唇,點頭,表示咱兄弟理解理解,都明白都明白!
小地痞身邊那男孩不樂意了,坐在球桌上,直接伸出一腳,踹了小老闆的屁股。
小老闆回頭:“幹啥啊?”
男孩彆扭地撅嘴,瞟著孟小北手上東西。
小老闆膩煩地一齜牙,在沒人處低聲哄道,“行了行了,老子也疼你麼,下回也給你擋刀!!”
“咱別來擋不擋刀的,這話聽著怪不吉利的!!”
“啊?你說他手上那個戒指?!……”
“……¥!”
孟小北課餘就常來打檯球消遣,放鬆心情。
他表面上是打球,其實也是恢復他的手。無名指和小指神經受損,肌肉有些萎縮蜷縮,一開始右手掌都託不住球杆的分量。
他平常畫素描和水彩,沒有受太大影響。他握筆一貫比較輕,拇指與食指配合著微微用力,畫畫講究技藝和天馬行空的思想意境,到達一定水平高度,不用費勁地摳哧發力、跟手裡一杆筆較勁。
傷手陰雨天筋肉會疼,發脹,有時影響他手腕懸空的持久度,畫素描時堅持不到三十分鐘,就要垂下手歇一會兒,自己給自己按摩。
難受的時候想想自己喜歡的人,覺得一切付出都值得,不賠穩賺,傷個小手指賺到大寶寶對他死心塌地!所有的艱難一咬牙都挺過去了。
馬寶純後來說了一句:“咱家孟小北也真行,見到刀,他就真往上撞?真把他哪弄壞了,傷了,怎麼辦?腦子想什麼呢?真魯!”
孟建民說:“當時有人拿刀要捅少棠,幾乎就捅上了,如果我瞧見,我也得上去攔,總不能把少棠捅到要害,這事歸結起來還是我那小妹夫太不是東西!”
馬寶純嘖嘖地嘆氣:“畢竟是個十八歲孩子!抓刀,他得有多大勇氣他敢抓那個刀?!我挺佩服孟小北,他真幹得出來!”
孟建民:“……他跟少棠最親,確實是親如父子吧?”
孟建民看著媳婦,盤桓著問他媳婦。
他心裡也隱隱開始不確定。
這是得有多麼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