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面前表露自身的脆弱與絕望。
孟建民情緒低落地說:“我就不明白,為什麼我們家都趕上這些事?”
“別人家都好好的,不是我這個人經不住事兒、撐不住,可是看著別人家孩子能跑能跳每天騎著腳踏車從家屬大院出去上學,我特別難受。”
“你說要是孟小北腿上得這麼個病,我都不說什麼,我就認了,算我當爹的沒教育好孩子!老大從小就淘,從二層樓梯掉下去兩條腿磕得全是疤,一點兒事都沒有這麼多年也沒摔壞過!而且孟小北從小大病小病不斷,孟小京印象裡沒有病過,一病就是大病。怎麼就偏偏是老二呢?孟小京那麼老實一孩子,他招誰惹誰了啊他腿怎麼就不好了?!……”
少棠:“……”
怎麼偏偏是孟小京?
難道應該是北北?
少棠怔怔望著眼前的孟建民,想反駁都說不出口,乾脆抿著嘴不出聲,知道對方是需要發洩。他也想發洩!
少棠那天越聽越不是滋味,後來找個藉口走出去,迴避孟建民。
他到隔壁屋探頭,偷貓瞧一眼他的北北,確認這小子是在拿小木條和膠水釘子自己打造微型模擬玩具車自娛自樂呢!熊孩子忘性大,剛才的小別扭過去了,很好,很快樂。
孟小北用眼角瞥見門邊人影,斜眼瞄他乾爹,唇邊暴露招牌式的壞笑,舉起實木車模對他搖一搖,很嘚瑟。
少棠淡淡一笑,沒說話,伸手給乾兒子豎個大拇指:你牛,手真巧。
孟小北用口型說:勞動課作業,我多牛逼,明天震了他們!
兩人在孟家屋簷下眉來眼去,互相逗了半天。他倆之間心情好與不好、彆扭與不彆扭時,其實都不用說什麼話。用老話講,孟小北那熊孩子一撅屁股,老子都知道這混球要拉什麼屎!
可能就從那天開始,少棠再跟孟建民說話,兩人之間似乎也起了一層複雜微妙的隔膜。隔膜並非因為他倆這些年攢下的哥們兒情誼不夠鐵,而是兩個做父親的,面對兩個兒子的問題上,產生出種種矛盾與情緒不一致。
那種感覺很奇怪,就好像倆人一人身邊摽著一個兒子,孟小北就是他兒子,孟小京才是孟建民的種。孟建民越偏向小京,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