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
賀少棠表情有一絲玩世不恭,笑話小斌:“你看你哭的,婆婆媽媽的。”
小斌說:“我就婆媽了怎麼著!”
少棠嘲笑道:“你林黛玉啊你?還動不動就‘葬了’,立個墳頭,再撒把花兒?”
“狗活著,老子疼它。”
“狗都掛了,歸為塵土之前,讓它最後再孝敬咱一回,我一輩子都惦記它的好。”
小斌:“……”
小斌氣得罵了一句:“賀少棠你這種人就是,心忒冷,沒有人性!”
那天晚上,他們真的把狗燉了,大鋁盆架爐子上,一鍋噴香撲鼻的狗肉火鍋。
小斌一開始堅決不進屋,在外面站著,不看。其他人原本也傷感,可是架不住那飄香十里的濃郁肉香,悲傷啊難過的全都成了過眼雲煙,在一鍋肉面前全部拋棄了節操……
小斌後來恨不能一邊吃一邊哭鼻子,罵姓賀的是王八蛋。
賀少棠不屑:“吃都堵不住你們罵我。”
小斌咬牙切齒恨恨地說:“姓賀的,餓日你娘,下回我們扒皮吃了你!”
賀少棠豪爽地一拍腿,全不在乎:“我這皮糙肉厚的,有人好我這一口嗎?好我你就吃我啊!”
少棠把鍋盔掰碎,泡在一大碗熱固嘟嘟的肉湯裡,舀一滿勺辣子。孟小北吃得很香,滿滿一碗狗肉泡饃他全吃了,還要第二碗。他渾身每個毛孔都被由內而外的熱氣籲得舒暢,舒服得不行,平時哪吃過這麼鮮的野味,肉湯上都漂著一層鮮亮誘人的紅油!
少棠跟小孩說:“你想吃一頓正經的涮肉鍋,得坐大半天車去西安吃,別地兒沒有,你吃不到。”
孟小北嘴裡塞滿東西,用力點頭認同:“嗯!”
山溝裡熬年份,那些風花雪月悽悽慘慘慼戚的心思都收起來,那些玩意兒,幫不了你在動盪年月過真實的日子。這屬於一個特定年代,但非換個場合,再過幾年,賀少棠恐怕就不會這麼幹。
吃著半晌,孟小北突然問了一句:“剛才在林子裡,你為什麼不把那頭白狼打死、把那頭狼燉了吃掉?”
賀少棠看著小北的眼睛:“打死一頭狼,狼群會尋著我們這些人的氣味腳印,圍攻咱們的哨所,所以輕易不打,井水不犯河水,互相留條活路。”
孟小北驚異,似懂非懂。
少棠那時說:“狼也是有家的,有一大家子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