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這樣做。」
孤餘風的聲音並不大,態度卻很堅決,葉聞新甚至能看到他的身體在微微地顫抖,像是很氣憤似的。
「我為什麼不能這樣做?」葉聞新輕笑著反駁,「我是最大的投資商,我擁有最好的話語權,我想捧你可以讓你做男一號,我想罰你,自然可以撤資,讓你無戲可拍。」
「但我們是夫妻。」孤餘風的聲音很輕,話語中不知為何帶上了一絲遲疑。
「那並不是你的免死金牌,」葉聞新並不給對方什麼面子,他的話語平靜而冷漠,「我們只是協議夫妻,而在我們的協議裡,我會解決你的債務,滿足你的生活所需,但不包括額外出錢出資源讓你重新在娛樂圈拍戲。」
孤餘風這一次沉默得更久了一些,然後他用很輕的聲音說:「我剛剛並不是想說『你不能這樣做』,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我想表達的意思是『當你選擇戳破我們之間溫情脈脈的假象,我們之間的關係就很難恢復如初,我會難過,或許你也會難過』。」
「那都是因為你的緣故,」葉聞新眉梢向上挑起,變得極富有攻擊性,「孤餘風,是你隱瞞了我,悄悄和你前男友聯絡,是你先讓我不痛快的。」
「你可以懲罰我。」
「我正在懲罰你,我知道你很在意這部戲,很想出演這部戲,我毀了它,對我而言損失極小,但能讓你痛苦,這筆生意是很划算的。」
孤餘風沒有再說話了,室內連續幾分鐘都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葉聞新嘆了口氣,說:「你跪在那裡不冷麼?站起來吧,我沒有體罰別人的習慣。」
孤餘風幾乎是立刻開了口:「難道剛剛你不是在體罰我麼?」
「我是在羞辱你。」葉聞新輕飄飄地說。
孤餘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從地板上踉蹌地站了起來,像是在自言自語:「我為什麼要受你的羞辱?」
「因為你做錯了事,」葉聞新用手撐著自己的臉頰,「也因為我是大資本家,而你需要仰仗著我的心情過活。」
孤餘風隨意抓了件衣服,披在了自己的身上,他轉過身看葉聞新,說:「我的確做錯了事,但你在推開我。」
「難道你會離開麼?」葉聞新輕笑出聲,「你的翅膀還不夠硬,即使你的翅膀硬了,我隨時可以將它折斷,到那時候,恐怕你連這麼和我說話的勇氣都不會再有了。」
第97章
孤餘風穿上了衣物,選擇了離開,他和葉聞新稱得上不歡而散。
葉聞新可以攔下他,也可以和他發生很多的半強制的不便於對外描述的行為,但他最後都沒有做。
誠然做那些事能夠平復他的憤怒、疏解他的慾望,但也只會將這件事輕描淡寫地放過。
或許在其他人眼中,很多事糊裡糊塗就可以揭過去,正所謂「不聾不啞不做家翁」。
或許在很多豪門聯姻伴侶的觀念裡,忠貞不是什麼必不可缺的事,你玩我也玩,因為並不是很在意對方,所以也默契地維持著開放式的性關係。
但葉聞新眼裡容不下沙子,也永遠不可能接受一段並不完全受他掌控的關係。
他不打算將這件事輕輕揭過去。
儘管處在這種緊張而對抗的氛圍裡,他談不上輕鬆愉快,但好在他有能力,讓孤餘風比他更不痛快。
葉聞新打了個哈欠,上床倒在床上,沒過幾秒鐘,竟然就睡著了。
第二天睡醒的時候,他並不意外地又在手機裡看到了來自孤餘風的訊息。
昨晚孤餘風負氣離開,他雖然沒有吩咐,底下人自然會看顧好對方的安全。
孤餘風的人身安全是有保障的,但昨晚想必不會過得太痛快——畢竟劇組上上下下幾百號人突然停工不是件小事,不管是導演還是編劇,亦或孤餘風手下的員工、他工作室掛靠的鑫鑫影視的對接人員,都會勸孤餘風來「哄哄他」。
葉聞新其實也能有那麼幾分能理解孤餘風的感受——孤餘風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很想把感情上的事,和葉聞新給予他的優待劃分一道線。
他們剛新婚時,葉聞新給孤餘風塞資源,除了影視資源外,孤餘風大多都會選擇推脫,並不想迅速「功成名就」、仰仗著他獲取更多的優待和利益。
然而對葉聞新而言,他對孤餘風所有的優待,都是源自最初相時,他對對方產生的興趣,以及後來似有若無的喜歡。
他對他的優待與他對他的感情密不可分,叫他做不到公事公辦、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