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下鋪的盧舟。
一切都如此熟悉,就像他念書的時候,桌子椅子,杯子鬧鐘,全部亂糟糟的堆在一起,關於演戲的,關於音樂的書,扔在角落裡的襪子,熱水壺……口琴和吉他。
盧舟就像他的室友一樣,躺了一會,睡不著,爬起來戴上耳機,捧著膝上型電腦吃滷菜。
“你在做什麼?”蕭毅看到盧舟咔噠咔噠的點滑鼠,從上鋪角度卻看不到他做的事。盧舟摘下耳機,一臉問號。
“在玩遊戲嗎?”
“沒有。”盧舟不耐煩地說。
蕭毅笑著說:“你要求劇組這麼佈置個房間,我突然明白了。”
“明白什麼?”盧舟一臉無聊地說:“你的智商欠費太久了。”
“你是不是想和我一起回到大學生活裡,過宿舍生活玩?”蕭毅問。
“你想太多了吧!”盧舟哭笑不得道:“和你個吊車尾的,還過宿舍生活?”
蕭毅說:“你什麼時候也給我打個飯?要是讀書的時候就認識……”
“唔。”盧舟專注地盯著螢幕,說:“我給你打飯開啟水,行了吧。”
蕭毅趴在床上,看盧舟打著赤膊,穿著個大褲衩人字拖,翹著腳漫不經心地玩遊戲。
“還有呢?”蕭毅又問。
“給你洗衣服,洗內褲。”盧舟說:“就知道你要這麼說,幫你聽公共課,做筆記,你那個字,簡直醜死了。”
蕭毅哈哈大笑,要下來,盧舟卻警覺地關上電腦,拔出u盤,說:“又要做什麼?”
“吃冰淇淋嗎?”蕭毅說:“我去小賣部裡給你買點。”
“不吃了。”盧舟說:“天天給我吃好的,都要把我吃胖了。”
蕭毅說:“那我自己買個吃。”
寢室裡空調開起來轟隆隆地響,蕭毅剛出門,盧舟卻套了個背心,起身跟著出來了。
“去哪?”蕭毅說:“好好休息,你剛中暑了的。”
盧舟一把拽著他,說:“少廢話,跟著我走。”
蕭毅莫名其妙,跟著盧舟,盧舟帶他爬到教學樓頂層,天台的門鎖著。
“你要上天台嗎?”蕭毅說:“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懂的。”
“怎麼鎖著……太蠢了。”盧舟咬牙用肩膀頂門,要實行暴力破解,蕭毅忙道:“別!損壞公物要賠的!”
“媽的!”盧舟怒吼道:“誰鎖的啊!不是早說了別鎖的嗎?”
盧舟一叫喚,樓下三層的聲控過道頂燈瞬間同時亮了。
蕭毅:“……”
蕭毅馬上示意盧舟小聲點,兩人一起用力頂門,門被頂開一條縫。
“可以鑽進去了。”盧舟說:“快,我給你頂著。”
於是蕭毅鑽進那條縫裡,爬出來以後,哇的一聲。
天台上空空蕩蕩,附近的景色一覽無餘,學校附近的視野非常廣闊,這個城市裡,一輪銀月比北京的既圓又大,照耀著世間萬物。天台頂上,到處都是點亮了的小燈籠。
秋風吹來,天台一側還放著一張茶桌,兩張椅子,桌上放著水果和跳棋,另一邊還支著個電子裝置,像是個放映機,沒有幕布。
“哇啊啊啊!”蕭毅說:“這是中秋節的賞月會嗎?!太美好啦!”
蕭毅狂奔過去,看到很多好吃的水果。
“喂——!”盧舟大聲道:“我被夾住了!”
盧舟半個身子被門縫夾著,人太壯了,死活擠不過來,那麼一喊,對面樓裡的樓道聲控燈又亮了起來。
蕭毅忙過來拉著門,好不容易把盧舟給拖了過來。兩人坐在茶桌前,明月千里,銀盤高懸,樓下的樹木倒映著光輝,學校裡空空蕩蕩,遠遠地傳來笑聲。
“唔。”盧舟吃了口蕭毅喂他的水果,兩人時不時噼噼啪啪,打了幾下蚊子。
“中秋快樂。”蕭毅笑道,又問:“親愛的,這個機子是做什麼的?”
盧舟按了下那個電子儀器,把u盤插在一個轉錄器上,再把轉錄器接在機器上,機器嗡嗡地亮了起來,緊接著射出投影,投向對面的大樓。
蕭毅:“……”
蕭毅:“!!!”
大樓的牆壁現出老電影翻格,倒數的黑白畫面,投影機裡傳來聲音。
“我是盧舟。”
盧舟拉著椅子,和蕭毅並肩坐在一起,伸出手,把蕭毅攬在懷中,大樓上的投影是一個微電影,是很多年前,盧舟還在讀書時拍的,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