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舟蹺著二郎腿,坐在條凳上,抱著手臂,一晃一晃地朝後杵,說:“此人祖上在漯河以販布為生,三年前舉家遷至開封,你若有意,不妨去他店內一查,說不定有收穫……”
緊接著盧舟的凳子一滑,連人帶杯子摔了個四腳朝天。
眾人登時狂笑。
黎長征忍著笑:“謝了。”
黎長征起身就走,導演喊咔,盧舟拍拍屁股起來,蕭毅簡直要被笑抽過去。
“劇本上沒這段。”蕭毅說。
“不小心摔的。”盧舟朝導演問,“遲導,可以嗎?”
“非常好!”導演朝盧舟比了個大拇指。
緊接著下一場是一群蒙面人進了店後,武指給他們講解先前設計好的動作,黎長征和盧舟試了幾下,兩人都沒有替身,直接就上了。道具在外面擺好氣囊。
女主進去,女主的戲也很好,一群蒙面人衝進來,盧舟馬上吼道:“你先走!”
“白玉堂!”女主喝道。
內裡嘩啦一聲撒出砂粉,盧舟護著女主,讓她先逃,女主卻大喊道:“少廢話!我不會扔下你!”
女主掄起條凳,朝著衝出的蒙面人撞過去。
所有人:“……”
盧舟大聲咳嗽,內裡桌子翻倒,這個時候黎長征從側旁衝了進去,將女主拖了出來,女主眼裡帶淚,大聲咳嗽,黎長征又回去救盧舟,盧舟雙眼不能見物,側頭辨認風聲,一陣亂打,緊接著黎長征踩上桌子,倒飛出來,摔在氣囊上。
盧舟搖搖晃晃地出來,女主馬上抱著他,黎長征又衝上去,兩人扶著盧舟跑了。
前三場全是一次過,專業素質高的大咖拍起來簡直是太輕鬆了,導演見還有時間,便把下午的戲提前,統籌去安排整條街,盧舟和黎長征又開始演打戲。
晚上,還是在清明上河圖景區。
河邊,燈光打好,黎長征站在樹下,一身夜行衣。
盧舟則一腳踩著樹枝,另一腳垂下來,手裡攀著根樹枝,嘲笑黎長征。
“南俠展昭,居然也有楚楚可憐、猶如迷途羔羊的時候。”盧舟把樹葉隨手扔到黎長征頭上。
“我自十七歲進衙門當刑捕。”黎長征道,“二十一歲跟了包大人,迄今已過十一載。我曾以為自己早已是非分明……”
黎長征注視水裡的粼粼波光,又說:“但此案作結之時,一時間我竟是下不了手。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盧舟:“跳吧,跳湖裡去,一了百了。”
湖邊到處都是蚊子,把蕭毅的臉上叮了兩個大紅包,所有工作人員全在噴防蚊水,拍蚊子,蕭毅全神貫注地看,嘴巴里吃著粉絲給的牛肉乾。
“咔。”導演說,“收工,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好的開始就是成功的一半!”
導演一喊咔,盧舟瞬間被雷劈了一樣彈起來跳下樹全身亂抖亂撲,蕭毅馬上上去,還以為盧舟發羊癲瘋了,抖了半天,盧舟從貼身的衣服裡抖出來一隻螳螂。
盧舟:“……”
蕭毅:“……”
盧舟拿著手用的小風扇,全身汗水淋漓去換裝,出來以後蕭毅不敢開車裡的空調怕把盧舟吹感冒了,正要開車的時候,黎長征的助理過來說:“粉絲送的,你們拿點回去吃。”
“謝謝。”蕭毅忙笑道。
車開走,盧舟臉色一沉道:“黎長征給的東西你敢吃?”
蕭毅說:“我下午把你粉絲給的東西也分了他一份呢。”
盧舟說:“你小心別人給他下毒,待會把你給毒死了。”
蕭毅:“……”
回了宿舍,盧舟簡直像條熱得快中暑的狗,全身都是痱子印,蕭毅給他撲上爽身粉,盧舟呲牙咧嘴地抖,蕭毅又給他按肩膀按腳,盧舟說:“沒你事的時候你就坐車裡,要麼坐導演旁邊,他們帶了冷氣扇的,知道嗎?”
“造。”蕭毅乖乖道。
但第二天過去,蕭毅還是跟著盧舟,盧舟曬太陽他也跟著曬太陽,盧舟被蚊子叮他也跟著被蚊子叮,導演讓人煮了一大桶解暑的綠豆湯,就放在劇組旁邊,每個人來了先喝一碗,休息的時候再喝一碗,夏天天氣炎熱,曬得綠豆湯全是餿味,盧舟都快要喝吐了。
蕭毅只好給他做好冰鎮的,晚上提前煮好放在酒店的冰箱裡收著,第二天用保溫瓶提了過來,大熱天喝冰的,盧舟的胃又要疼。
“老了。”盧舟說,“受不了這種折騰。”
蕭毅看盧舟這麼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