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遙遠的聲音遞進,介於虛擬與現實?的邊界。
那時刻她意識到,是夢醒了?。
揉著眼睛,支起身,瞧見李京肆到床前,彎身替她擺正了?踢亂的棉拖。
姜語坐床沿,不急著穿,突然那麼說:「我做了?個夢。」
「噩夢?」
她搖頭:「這回是好的。」
他耐心坐在她邊上,偏頭:「夢到什麼了??」
「嗯……」她張口要說,思緒就空白,「一下子又忘了?。」
李京肆頓時失笑:「那你說給我聽什麼?」
「突然想說行不行?」
他徐徐點頭,很自然接受她的莫名其妙,大掌撫了?撫她後?背,說:「去洗漱吃早餐吧。」便站起,朝外挪步。
姜語腳踩到地上,餘光斂去側邊,鵝黃殘影閃過,再看向前頭挺直走遠的脊背。
整間臥房沿至客廳,全鋪滿一面?寬長?的織花地毯,墊層厚絨,走過的每一處都如踩棉地。
那時,她說這個冬天就快過去了?,他說無?妨,到時就能換新的了?。
她走著,再跑起來,遙遙喊他,他不及回頭,背部?托地壓覆上重量,他兩步踉蹌穩住——姜語雙臂環扣他脖頸,夾在他腰側,緊緊掛他身上。
他抬手輕捏她臂間,莞爾笑著:「腰該斷了?。」
姜語不悅了?,前伸脖子瞪他:「你倒是那檔子時候也這麼說。」
李京肆低笑聲,「那倒不會。」兩手順去她腿側,抱穩,緩步向前走。
十一月,太恰好的時候,整間屋子都被?暖意充盈,她頻繁向更遠的窗外望去,驚覺這溫度好似沒那麼遠,就在懷中,在眼前。
於是她歪垂腦袋,埋進了?他頸窩。
關於愛,關於更深的締結,她總是迷途,總是摸索,她的前半生都走得太過麻木,她曾以為這輩子也就如此。
直到現今,在這條看似固定走向的,愚笨又漫無?目的的道路上,彷彿總算找到些頭緒。
譬若某個人。
譬若那遠些的,淈淈流淌的噴泉,逞妍鬥色的花圃,不被?注意的,初冬乾枝上的喜鵲,它掠過臥室窗欞,停在盆栽邊,復展翅飛走。
留幾縷朝陽傾側迎向的,窗臺綻開的玫瑰。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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