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姜不寒深一腳淺一腳的往上面走,正在找,突然聽見邢念生說:「小姜,你過來一下,這裡有點東西。」
姜不寒心裡一喜。
果然是找到了嗎?真是太好了,大興哥的任務完成了。
姜不寒快步走了過去,但是卻看見邢念生的表情十分嚴肅,這不像是找到了喬大興的牌子的輕鬆表情啊。
邢念生撥開地上的落葉,說:「你看這是什麼?」
姜不寒定睛一看,呆住了。
這哪裡是喬大興的牌子,這竟然是一個子彈。
「什麼玩意兒?」姜不寒驚呆了:「這裡怎麼會有子彈?」
我們國家是全面禁槍的,就算是邢念生薑不寒這樣的刑警,也只有在上班的時候,或者執行的任務的時候才會帶槍。下班以後槍是要交回去的。
而且領槍的時候,槍裡有多少子彈。執行任務打出了多少發子彈,這都是明明白白的資料。如果你有對不上的子彈數目,是要倒黴的。
從來沒有聽說景區曾有過槍戰,山上怎麼會有子彈?
邢念生從揹包裡翻出一個乾淨的袋子,將子彈撥了進去。
這個子彈是哪裡來的?是不是有人非法持槍?非法持槍的人為什麼會開槍?仔細的看子彈上是有血跡的。這是誰的血跡?
喬大興救的遊客,是不是真的遊客?
受傷的遊客已經被醫院救治,可以確定的是他身上沒有槍傷,如果有槍傷的話,一定會第一時間上報。
可是沒有槍傷,就意味著這顆子彈不是來自他的身體,那麼還有人受傷,甚至死亡,很可能就在這附近。
這一瞬間,邢念生腦子裡閃過無數問題。這事情要查,不能因為這裡不是中江市,不是他的轄區,就當他不存在。
邢念生定了定神,立刻給景區負責人打電話,詢問傷者的情況。
景區負責人還以為邢念生只是單純的關心,於是詳細的說了一下。
傷者說自己是來旅遊的,一個人。
他是個喜歡探險的人,覺得爬山就得原汁原味。走樓梯叫什麼爬山,那叫爬樓。
所以他沒有聽景區的勸告,一個人鑽進了林子裡,然後一腳踩空,咕嚕咕嚕滾了下來。
揹包手機都在途中丟失了,他躺在地上已經有半夜加上一天,開始的時候昏了過去,後來清醒過來,就開始喊救命。
只是那時候他已經非常虛弱,所以喊救命的聲音也很小,他能聽見外面來來回回走過了很多遊客,可是沒有一個人聽見他的求救,一直到喬大興他們的出現。
聽起來沒有什麼問題,每一座山,每一年都會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驢友,追求新鮮刺激,俗稱作死。
哪裡不讓去非要去哪裡,哪條路不好走就要走哪條路。他們往往沒有什麼野外生存的經驗,只有一腔熱血,被困住以後開始求救,浪費大量人力資源。
景區負責人說的是嘆氣,他也很鬱悶,還有點委屈。
邢念生沒有心思和他說太多,又問道:「他在醫院救治,醫生說都是些什麼傷?」
景區負責人說:「這人命大,雖然是從山上滾下來的,但是都是一些皮外傷。看起來最嚴重的是臉上劃了一道,事實上是腿傷,他的腿上扎進了一根樹枝,而且他還嘗試著自己把它拔出來,所以讓傷口反覆受到衝擊,比較嚴重。」
「然後就是因為低溫產生的凍傷,醫生說有兩個腳趾壞事,以後可能會留下一點殘疾,不過影響不大。」
這就已經是謝天謝地的結果了,傷者也很慶幸,並沒有因為失去的兩個腳趾哭天喊地。
邢念生心裡有點數了:「他現在在什麼醫院?我有點事情想問他一下,打算下了山以後過去看看。」
傷口反覆受到衝擊,根據傷者自己說,是他嘗試著把棍子拔出來所導致的,醫生不好分辨這句話是真是假,也不會想到這句話是假的,因為在他們看來傷者完全沒有必要說話。
但是邢念生看著手上的子彈。
這個傷者很可能是身份有問題的,他腿上的傷可能是被子彈打進肉裡,但沒有穿透。
他自己也知道這個傷是不能讓人看見的,所以在把子彈挖出來以後插進了樹枝。
不得不說這是個狠人,他在林子裡不像是有麻藥的樣子。一個人能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挖出腿上的子彈,再從傷口插一棍子進去,把傷口弄得血肉模糊,以掩蓋槍傷。
這個人對別人狠不狠他不知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