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在用電話和?誰聯絡呢?”
似乎並不是真的想從對方口中問出答案, 喬魯諾的目光落到沒有熄滅的電話螢幕上,他所在的角度看不到上面的備註和?號碼,日野咲卻無端生?出一切心思都被對方洞悉的感覺。
彷彿能看穿人心的綠眸無害地眨動,像關注著主人神態, 一邊用爪子?試探性地把?水杯從茶几上推下去的貓。
觀察對方的反應, 來回踩在耐心的分?界線上,以此反覆試探出對方的真實態度。
“也可以換一種問法。”
喬魯諾的語氣沒有隨著逐漸凝固的氣氛改變, 像是沒有意識到危險而緊繃的氛圍,還在用不會讓人感到疏遠,同時態度也不會顯得難以招架的熱切的平和?,與對方交談。
“在電話那頭,和?你?對話的那人……”
他忽然伸手,從日野咲手裡抽出那支電話,沒有去看上面的訊息內容,只是用手指敲擊了下,又看向日野咲。
“是boss嗎?”
“……”
“我明白?了。”
喬魯諾輕微地點了點頭,沒有追問原因,又或是感到被同伴背叛的憤怒,隨後就像是得到想知道的結果,態度平淡的,將臉撇到相反方向去。
正如沒料到喬魯諾會看穿她在暗地裡和?boss單線聯絡,當喬魯諾先一步沉默下去,也沒有提起要如何處置她,沒來得及蓄積起的殺氣在猶豫間散掉消失了。
“我們之間的對話,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喬魯諾表明自己的態度。
駕駛室裡只有他們兩個,其他人在後排休息,二人的聊天聲基本被中間的擋板隔絕,正常音量下,基本不存在會被第三人聽?見的可能。
日野咲扭頭往身後看了一眼,搞不清楚喬魯諾為?什麼?會替她隱瞞,甚至還能在知道她一直再?向boss傳遞他們的行蹤,依然表現的尤為?平靜。
就算在這裡的是和?她有些交情的阿帕基,恐怕也要用食指抵著她的額頭問她‘想死?嗎?’才對。
喬魯諾的反應卻如同局外人般,他的雙手交疊在一起,食指的指腹速度很快地抵了抵,日野咲不確定?這是不是他故意做出的小動作,肢體語言在一個行為?毫無基本邏輯的人身上不起作用。
他“唔”了聲,像是在思考,稍微將尾音拉長:“只是有一件想不通原因的事?情。”
“姑且可以算是我個人的一點好奇心吧,希望可以從小姐這裡得到滿足。”
喬魯諾沒有任何掩飾的直視著對方,不擔心會在自己眼中洩露出多餘的情緒,只單純地想搞清楚他想得到的答案。
“既然你?是boss的人,為?什麼?……還要對我們施以援手呢。”
在對抗喬可拉特的途中,對方完全可以選擇袖手旁觀。
如果想要解決跟喬可拉特的私怨,在他們被喬可拉特和?賽可除掉之後,也能成?功的實施報仇的計劃。
喬魯諾的手無意識地撫上自己的左臂,那在不久前,曾在黴菌的作用下斷掉過。
借用魔術師的替身治好他們受的傷,和?之後一起的並肩戰鬥,又和?對方暗中將他們的行蹤透漏給boss的這個舉動相駁。
前後矛盾,且無法用合理的邏輯去解釋。
因此,喬魯諾探究的眼神再?度落在對方面龐上,等待她的回答。
對喬魯諾的不解,日野咲反而像是聽?到什麼?簡單到不需要思考的問題,用一種類似看笨蛋的眼神看向他,理所當然的說:“因為?boss沒有命令我不去治療你?們啊。”
沒有明確制止,就是允許的意思。
作為?一個合格的部下,貿然去揣測boss的心思,簡直是愚蠢透頂的選擇。
身為?下屬,要做好的只有服從命令。
私自猜測boss的想法,和?跟boss說“我看你?屁股底下的位置坐的太舒服了”有什麼?區別。
“原來如此。”不知道喬魯諾是如何理解她的話的,在快要到換人開車的交接時間,他單手撐起身,拉開車門準備下車,在回手關上車門的響聲裡,他的聲音從間隙裡傳到耳中,“我不會向布加拉提告發你?。”
“但我希望,假如之後boss沒有主動命令的情況下,你?可以對我們繼續保持友善。”
他又補充一句。
“在不會讓你?覺得為?難的範圍內。”
日野咲眨眨眼:“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