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它每一次上床,都要擠一下蔣思淮的腦袋,然?後?像個人一樣枕著枕頭睡。
可是今天沒有,它只是嚶嚶幾下,好似撒嬌,又好似解釋什麼。
蔣思淮覺得它可能?是認枕頭了,便笑?道:「是呀,這?個是爸爸的枕頭了,你的在你的窩裡哦。」
「嚶嗯——」
小傢伙一邊哼唧一邊拱進蔣思淮懷裡,她的睡衣衣襟因此?有些散了,被它看?見頸窩出一塊青紫,毫不猶豫就舔上去。
蔣思淮:「……」啊啊啊!你下去!
這?個臉終究還是沒有保住,太丟面兒了。
好不容易把豆豆哄住,蔣思淮看?看?時間,從床上坐起來。
其實沒有太多?不適,撐死了就是以前上學的時候,體測跑了八百米後?第?二天的那種程度。
「果然?小說裡面什麼起不來床這?種,都是瞎扯淡。」她一邊嘀咕,一邊刷牙洗臉。
蔣思淮去到店裡的時候,梁槐景已?經和參加培訓的同事們坐上了從高鐵站去往培訓單位的大巴。
到了入住的酒店,梁槐景先給蔣思淮發了條報平安的資訊,然?後?從行李箱裡拿出一個白色的紙盒,打?開,在裡面摸了幾顆糖塞進口袋裡,這?才出門跟同事匯合。
——是蔣思淮提前給他準備好的太妃糖,咖啡味和焦糖原味兩種,裡面混合有巴旦木果仁。還有一個曲奇餅乾,很精緻的個頭,他一口可以吃兩塊。
蔣思淮準備的時候,說是給他坐車的時候無聊吃的。
可梁槐景捨不得,這?都是他的,憑什麼分給別人?分,是情分,不分,是本分。
酒店離培訓單位特別近,出門走幾分鐘就到了,一行人放下行李就去參加開課儀式。
學術報告廳裡坐滿了人,梁槐景和隋波還有劉蕊坐在中間,正?好夾在倆人中間,頭一低就泯然?眾人。
臺上領導講話,正?在講心?理學在臨床的重要性,梁槐景邊聽邊往聽課記錄本上寫筆記,把那一塊空格寫滿以後?,就把筆一放,光聽不用寫了。
一看?就是老油條了,隋波揶揄的嘖他一下。
梁槐景當?沒看?見,臉色一點也不虛,反正?大家都這?麼幹,這?是從實習就開始掌握的必備技能?好不好,到時候聽課本交上去是不還回來的,記那麼好做什麼。
聽著聽著就覺得有點無聊起來,他拍了張ppt,手放下來時碰到口袋,隔著口袋摸到幾顆異物?,愣了兩秒才想起來是他出門前揣在兜裡的糖。
他的內心?頓時蠢蠢欲動,不知道該不該摸一顆出來吃。
吃吧,臺上在講課,他在臺下吃東西,屬實不太合適。
不吃吧,又覺得聽得有點困了,急需有點東西提神,太妃糖是咖啡味的,這?不恰好?
隋波這?時嘀咕了一句:「老梁,你怎麼聽得這?麼認真?怎麼還沒結束,該吃午飯了。」
梁槐景眼睛一眨,沒吭聲。
有的人表面淡定冷靜八風不動,實則內心?戲已?經跑了十萬八千里。
正?猶豫的時候,他看?見斜前方有位學員,低頭飛快把一片口香糖塞進了嘴巴里。
內心?的天平瞬間徹底傾斜。
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塊糖,在桌子底下呲啦一下撕開包裝袋,然?後?低頭,飛快塞進嘴裡。
鐵塔奶油和總統黃油,與巴旦木一起,激情碰撞出焦糖的香味,瞬間讓味蕾淪陷。
梁槐景嚼了嚼,有點遺憾,拿錯了,這?不是咖啡味的,重來。
剝第?二塊的時候,劉蕊轉頭了,「師兄,吃一個就行了,還吃第?二個,過?分了吧?」
梁槐景頓時有點不好意思,可是口腔裡迴蕩的甜香又讓他心?情很好,於是他大方的給了劉蕊一塊糖。
給了這?個就得給那個,順手又給了隋波一塊。
然?後?三個人一起吃起糖來,咖啡和焦糖的味道真是讓人開心?,仨人的臉上都浮現出笑?容來。
劉蕊還問:「師妹店裡有沒有這?個賣?我沒看?到外?賣上有。」
梁槐景搖頭:「店裡產品種類夠多?了。」
劉蕊立刻露出羨慕的表情來。
於是梁槐景兜裡的糖一塊都沒保住,被這?倆人都搜颳走了。
梁槐景:「……」你們兩個牲口!
蔣思淮晚上跟他影片時聽說這?件事,笑?得前仰後?合的,邊笑?邊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