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帆大怒,抽出藏在褲子裡的摺疊刀,後腰發力躍起,將水果刀揮向梁錦奕。
「錦奕小心。」江覓下意識拉了梁錦奕一把。
水果刀擦過江覓手背,梁錦奕眼睛一眯,抬手握住秦帆手腕,用狠勁猛地一扭,秦帆吃疼,面色扭曲地鬆開手,水果刀應聲到地的同時,梁錦奕下狠力往他臟腑踹去。
秦帆頓時到地不起,其他上了禮臺的賓客趕緊將秦帆拖了出去。
梁錦奕這時轉過頭,拿起江覓的右手手背。
江覓用力,想把手從梁錦奕的手裡抽出來,不過沒能如願,他只好道:「沒事,只是擦破了點皮,睡兩覺就沒事了。」
江覓所言屬實,雖然水果刀劃破了他的面板,滲了點血出來,實際上傷口並不嚴重。
但是對方好像很嚴重。
「錦奕,你剛剛那一腳,我覺得那個人應該受了內傷。」被梁錦奕踢到在地的同時,對方便不停地咳嗽,是那種聲音嘶啞窒悶的咳嗽。
梁錦奕冷聲道:「他活該。」
他盯著江覓的手背,蹙眉道:「哥哥,我去給你找個創可貼來。」
江覓想說不用,這麼小的一個傷口不需要處理,然而弟弟這個時候已經走了,等梁錦奕從酒店前臺拿了酒精棉和創可貼回來,清洗傷口後給江覓貼好創可貼,警察也到了。
這場婚禮雖然出現了預料之外的鬧劇,但還是要硬著頭皮繼續下去,而將男人踹地不起的那一腳,是梁錦奕所為,所以江覓和梁錦奕,以及兩個男方家的親戚和兩個女方家的親戚,一起去警察做筆錄。
由於去醫院的路上,秦帆一直叫著肚子疼,且臉色泛白,警察怕出事,便先帶他去附近的醫院,結果醫生診斷是內臟大出血,需要住院治療。
警察這下沒辦法把秦帆帶回派出所了,只能讓江覓等人回派出所做筆錄。
得知讓對方內臟破裂出血的那一腳是梁錦奕踢的,年過半百的老警察仔細地打量了一番梁錦奕,嘆道:「小夥子,你這腳上的勁兒不小啊,內臟大出血,脾肺都碎了。」
江覓道:「我弟弟在學散打,力氣是要比普通人打一些。」
警察再一問,得知梁錦奕還是個未成年小朋友後,叮囑道:「力氣這麼大,以後不能下這麼大的力了,就算是自我防衛,也有防衛過當一說。」
江覓替梁錦奕應好,說以後會注意的。
江覓又看向梁錦奕,梁錦奕口不對心地向老警察承諾,他以後會注意的。
兩人走出派出所,江覓看走在自己身旁,面無表情的梁錦奕,輕笑一聲問,「怎麼,錦奕,你還挺心不甘情不願的?」
梁錦奕語氣冷戾地說:「我覺得我那腳沒有很重。」
江覓神色有些詫異:「錦奕,人家都內臟破裂大出血住院了,你再踢狠點,我怕你得進看守所了。」
「我可不想去看守所裡看你。」
梁錦奕漂亮的臉上露出點委屈的表情:「哥哥。」
「行了行了,知道你是因為我,但是我們做事,得有個尺度,他只是把我手背劃傷了,你讓人家住院十天半個月,已經很划算了,不可以再想你做的還不夠狠了。」江覓說道。
梁錦奕知道江覓一直都是個有原則和尺度感的人,也知道對於江覓來說,秦帆付出的代價並不小了。
「好吧。」梁錦奕暫且承諾道。
「乖。」江覓想伸手,揉一揉梁錦奕的腦袋,發展梁錦奕比他都高了,他得踮起腳尖,江覓改為拍了拍他的肩。
這時,和他們一起坐筆錄的賓客終於攔到了兩輛計程車,招呼江覓和梁錦奕快點上去。
「走吧,錦奕,上車。」江覓伸手拉了一下樑錦奕的胳膊。
二十分鐘後,幾人回到了酒店。
現在已經下午四點了,午宴早就結束,賓客散了一大半,不過按照習俗,關係親近的親朋好友還會留下吃一頓晚餐。
所以眾人都在酒店提供的娛樂室和晚宴的宴會廳休息。
江覓還沒到宴會廳,就看見孫天望走了過來,男方幫孫天望處理這件事的是他大伯和堂兄,女方則是舅舅和表哥,他們幾人和孫天望簡單說了幾句,便各自進宴會廳去找孫天望的父母和周甜的父母了 。
孫天望這才看著江覓,嘆了一口氣。
江覓的手落在孫天望的肩膀上,孫天望換下了上午穿的明制婚服,換了身早就準備好的黑西裝,江覓安撫道:「事都過去了,別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