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梁錦奕拎著他的十七歲禮物,從江覓家離開。
而等梁錦奕離開,江覓終於放下了一件心頭大事,江覓輕鬆地伸了個懶腰,去衛生間洗了個澡,然後去床上小睡了一會兒,昨天晚上的確沒睡好。
剛剛醒來,江覓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打了個呵欠,接通電話,就聽到梁緒平戲謔的聲音,「和弟弟和好了?」
江覓輕輕地彎了彎唇:「訊息這麼靈通。」
梁緒平笑了一下,「哈哈哈我看到弟弟今天拿了一個新書包回來了。」
「靠,江覓,你說你送禮能不能有點新意啊,你他媽都送了十幾年的書包了。」梁緒平道。
「今年也是最後一年了,明年弟弟成年了,就不能送書包了。」江覓回道,說起這個,江覓還有點煩心,明年得送弟弟什麼呢?
兩人又聊了幾句後,結束通話電話,江覓準備下床,忽然注意到十幾分鐘前有人給他發了微信訊息來。
江覓點開那個微信頭像,就見把他拉黑了一年多的少年不僅解除了他的拉黑,還在十五分鐘前,給他發了一條新訊息。
新訊息是一張圖片。
一個設計簡單利落的黑色書包,書包裡微微鼓起,好像已經放了書進去。
江覓唇角輕輕一勾。
梁緒平說他沒新意,每年都送梁錦奕書包,但是他在梁錦奕要讀一年級的時候,送給他第二個書包的那天,答應了他以後他每年生日,都要送給他一個書包,因為這樣,他就能一直背著哥哥送的書包去讀書啦。
接下來幾天,江覓主要就是陪伴家人,並且處理一些日常瑣事,不過倒也發生了一些比較大的事,只是不在江家,而是梁家。
週一,梁鴻出回來,當日下午梁緒平就遞交了辭呈,梁鴻沉著臉問梁緒平這是想幹什麼後,梁緒平表達了他不想繼續在梁氏工作的意願,梁鴻當場就發了脾氣。
他沒有要求梁緒平必須在公司工作,但是這小十年來梁緒平兢兢業業上班,他以為這小子還挺想繼承家業的,含辛茹苦培養了他這麼多年,現在忽然給他撂挑子不幹,讓他多年心血付之一炬。
「其實吧,你別看我爸爸對你挺和顏悅色的,但是你看梁錦奕動不動就發瘋,我覺得吧,就有點遺傳他,反正我現在已經被攆出家門了,而且他說我年近三十要追尋自由可以,以後別再問他要一分錢。」晚上回家,梁緒平就收拾了東西,從梁家老宅滾了出去。
江覓站在陽臺接梁緒平的電話,「行啊,活不下去了找我,饅頭管飽。」
「靠,江律師,江大律師,你七位數的年薪,就只管我饅頭啊?」梁緒平震驚。
「不喜歡饅頭嗎?大白菜包子也行。」江覓說。
梁緒平笑罵了他兩句。
江覓只是隨便和梁緒平開玩笑,梁叔就算不給梁緒平拿錢,他媽媽留下的遺產,每年固定的基金分紅,以及這些年的積蓄,都是一筆普通人望塵莫及的數字。
「接下里你打算幹什麼?」江覓問。
「先出去玩一圈,這些年盡坐辦公室了,祖國的大好河山我都沒好好看過。」梁緒平說。
「行。」江覓回。
梁緒平做事一直雷厲風行,週一晚上給江覓說要出去旅遊,週二下午就買了車票,離開了北市。
離開後還不忘給江覓打電話,「我這個親哥走了,以後弟弟就交給你。」
「還需要你說?我不是親哥?」江家人今天來陪江覓來新家吃開鍋飯,大家子人在客廳熱熱鬧鬧說話,江覓只好走到陽臺接電話。
「哈哈我忘了,你是親哥,比我還親的親哥。」梁緒平說完,忽然道:「這火車外頭的風景真他媽漂亮,先掛了。」
說完,梁緒平就果斷地掛了電話。
江覓無奈地搖了搖頭。
週二一過,就是週三了,而這也是江覓的最後一天假期了,他答應了學長,明天就得去事務所上班了。
下午五點半,江覓拿上車鑰匙出門。
五點四十五,教室裡人走了大半後,梁錦奕和朱玉睿下樓往校門口走去。
剛出校門走了十來步,梁錦奕看見一輛熟悉的車,他眯了眯眼,拎著書包,大步走了過去。
見梁錦奕走了過來,江覓將降了一半的車窗徹底降下,他微微探出一點頭,彎著唇對梁錦奕道:「弟弟,上車。」
朱玉睿跟在梁錦奕身邊,聽到這句話,他朝車窗裡的男人瞅了眼,一看就忍不住在心裡哇塞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