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覓伸手,將彎腰湊近他的梁錦奕微微推遠了一點道:「沒大沒小。」
不過江覓這次回國,發現弟弟已經沒有從前那麼乖巧聽話了,所以也沒把他的行為放在心上,又問梁錦奕今晚想吃什麼。
「你的胃病好了嗎?」梁錦奕問。
江覓回答:「前兩天就好了。」
梁錦奕思索了一下,「去吃粵菜吧。」
江覓沒出國前,有一些挑食,不過出國五年,早就治好了他不嚴重的挑食,現在漢堡薯條他都能連吃一個月,所以也無所謂現在吃什麼,「那行,聽弟弟的。」
江覓好幾年沒在北市居住過了,哪些店好吃哪些店不好吃,全然無知,兩人開車在小區附近轉了一圈,選了一家生意不錯的粵菜館。
江覓讓梁錦奕點菜,梁錦奕點好菜之後,他校服外套裡的手機震動起來。
梁錦奕拿出手機,看見來電顯示後他皺了下眉,剛想結束通話,餘光掃見坐在他手臂東側的男人,梁錦奕接通了這通電話。
電話一接通,一個中年男人的辱罵聲透過揚聲器傳了出來。
「梁錦奕,你這個有娘生沒娘教的小畜生,他奶奶的你怎麼出門沒被車撞死,你以為挑撥你哥離家出走後梁家的家業就是你這個小雜種的……」
梁錦奕結束通話了電話。
不過兩秒後,對方再一次打了過來,梁錦奕按下拒絕接通。
「錦奕,剛剛給你打電話的是……」江覓臉色變得凝重,他和梁錦奕選的位置是靠窗的四方桌,兩人沒有相對而坐,而是一東一南。對方不曾控制音量,江覓把對方歹毒噁心的話聽的一清二楚。
像是怕打擾,梁錦奕關掉手機來電震動,說:「是哥哥的舅舅。」他這個哥哥,指的是梁緒平。
江覓從對方透露出的資訊,大概也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梁錦奕的爺爺奶奶是知識分子,書畫大家,不從商,梁氏集團是由梁父一手創辦,他的妻子也就是梁緒平的母親苟雪雅是他的大學同學,也是最早和他一起創業的人。
至於苟阿姨的孃家,只是普通人家,在苟阿姨工作之前,開了家賣米線的小店。
二十多年前,苟阿姨因病去世,不過梁父看在苟阿姨的面子上,對岳父岳母家多有照顧。
而根據梁緒平所說,他的外公外婆雖然有各種小毛病,害怕梁錦奕和他爭奪家業,但是倒也不是大奸大惡之人,所以雖然有時候對他們很無奈,但也不討厭他們,畢竟兩個老人對他也是有真心的。他們家唯一讓他感到厭惡的,是他的舅舅。
去年,梁緒平好像還為他舅舅苟衛國還了一筆賭債。
「他經常騷擾你嗎?」江覓關心道。
「以前只是偶爾打一通電話,提醒我不要肖想不屬於我的東西,前天我親哥不是辭職追尋自由去了嗎,他這兩天就一直打電話。」梁緒平佯裝不在意地說。
「你有告訴梁緒平嗎?」江覓蹙眉問。
「說了也沒用,你覺得他能聽他的話?」梁錦奕道。
江覓蹙著眉,思索片刻後,忽然見梁錦奕擱在餐桌上的手機再度亮了起來,是剛才那個電話號碼又打了過來。
見梁錦奕要按掉,江覓示意梁錦奕把手機給他。
梁錦奕疑惑地看著江覓。
「給我,弟弟。」江覓說。
梁錦奕將手機遞給江覓,江覓按下手機頁面的綠色按鈕,下一秒,電話接通。
在對方的辱罵之詞剛冒出了一個音時,江覓先聲奪人,他語速很快,但是在略微嘈雜的粵菜館內,每一個字都清晰可聞,具有斯文的壓迫性:「苟衛國先生,您好,我是梁錦奕先生的律師,鑑於你長期對我的當事人進行恐嚇侮辱,我的當事人作為未成年,已對他的生理和心理造成嚴重傷害,而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九十三條第二小條,辱罵恐嚇他人,導致嚴重後果的,可以處以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我方當事人已經向法……」
江覓話沒說完,對方猛地結束通話了電話,手機裡傳來嘟嘟的聲音。
江覓對著電話諷刺一笑,伸手,將手機還給梁錦奕,說:「他以後應該不敢繼續騷擾你了。」苟愛國膽子並不大,如果大,就不會只是做一些打電話恐嚇辱罵的事情了。
「哥哥。」梁錦奕接過手機,側眸叫了江覓一聲。
江覓應了一聲。
梁錦奕盯著他,笑道:「你剛剛好帥。」
江覓聞言笑著說:「哥哥一直都知道自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