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詩夏也摟住她,她個子算不上矮,但骨架小,看起來嬌小玲瓏,尤其站在周承琛面前,徐詩夏莫名有一種周承琛一隻手能把住她腰的錯覺。
體型差太大了,壓迫感確實強,別說路寧,吃飯的時候,她坐對面都覺得大氣不敢出。
徐詩夏在她身上揉來揉去抱來抱去,跟玩玩偶似的,這麼一個香香軟軟小可愛,老男人實在沒品,她摸著摸著忍不住笑出聲:「那你倆不會沒上過床吧?」
路寧愣了下,突然拉著被子蓋過頭頂,悶聲說:「當然不是。」
如果是沒有任何實質性內容的婚姻,現在可能也不用糾結了。
嘖,大學時候都沒見她這麼害羞。徐詩夏把她被子拉下來,手撐著腦袋低頭看她:「你一個已婚少婦,臉皮這麼薄。」她也沒有探聽隱私的喜好,只是覺得這倆太匪夷所思了,想了解清楚。
路寧又拉了兩下被子,沒拉起來,索性放棄。
「我今天其實去醫院了,早上突然想起來,姨媽推遲了半個月。」路寧沒想瞞她,只是她跟周承琛,真的沒什麼好說的,但突然又覺得好像憋了很多話想說。
結婚後她沒有說過周承琛任何不好,就連跟父母和姐姐都說的是,夫妻和睦,他也很護著她。
他確實如此,也挑不出什麼毛病。
「懷了?」徐詩夏聲音一下子提高八度,她前幾天還說,幸好沒有孩子,離婚起來不用傷筋動骨。
「沒,」路寧拍拍她的背,安撫她,「沒有,別擔心。可能周承琛也以為我懷了,所以才會打電話給我,那時候正好被追尾,他就趕過來了。」
「那他其實還不錯嘛!挺關心你的。」
「我從醫院出來不到半個小時,公立醫院,就我店附近那個醫院。我沒告訴他我去醫院了。」
徐詩夏終於反應過來,「他找人盯著你,還是跟蹤你?」不然這訊息知道的也太快了吧!
路寧哭笑不得:「那倒也不至於,可能就是保鏢之類的吧!他對我瞭如指掌,事無巨細都要過問,我去某個餐廳多幾次,他都會把廚師請到家裡來,我跟他說我不喜歡這樣,他會點點頭說好,然後下次做得更隱蔽一些罷了。」
徐詩夏:「……」
「他很少反駁我,但也只是換個方式讓我接受。我……其實挺矛盾的,我從他那裡得到的太多了,我沒法昧著良心去責怪他什麼,但我真的有時候想跟他吵一架。」
徐詩夏:「那就吵啊!」
路寧吐出一口氣:「吵不起來,胡教授也挺虛心的,每次都會問同學們對他課程有什麼意見,你站胡老師面前能鼓起勇氣說『雖然你很厲害但你上課真的很無聊』嗎?」
徐詩夏:「……我現在敢了,下次回學校我一定告訴他。」
路寧:「我跟他沒什麼,就是不合適而已。」
徐詩夏嘆了口氣,湊過去抱抱她:「我有點明白了,你跟他恩情和感情摻和在一起了,你一邊不喜歡他對你的方式,一邊又覺得自己沒資格強硬要求他。但我覺得你多慮了寧寧,你太善良了,太想要求全,但沒有什麼事是能夠十全十美的,拒絕他某些事情,並不代表你否定他對你的好,否定這個人,有時候確立邊界才是為了更好地相處。不過你倆確實也很難磨合,他願意放開你,你們也算圓滿了。」
路寧思忖片刻,其實還有別的問題,但不重要了。
她點點頭。
但願一切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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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得更大了,周承琛拾階而上,立在廊下,鍾斯齊出來迎接,就著昏黃夜燈,看清他的面目,只覺得那神情冷淡得讓人心驚,這人跟個冷血動物似的,就沒見他有什麼大的情緒波動,簡直了。
他說一句:「三催四請你才願意來,怎麼,剛吞了我一個專案,沒臉來見我?」
倆人發小,從小一起長大,關係一直不錯,只是堂妹那件事後,聯絡變少了。鍾斯齊對他一直有怨氣,但想通了其實也並不怪他。
只是沒想到,他主動聯絡,對方還在跟他擺架子,請了好幾次才願意過來。
周承琛抬眸,眉眼深邃,看他的眼神波瀾不驚中帶著幾分鄙夷:「是你手底下的人太無能。」
鍾斯齊愣了下,心裡那點疙瘩頃刻消散,這毒舌的勁兒……
知道他還是把他當朋友的,像從前一樣笑罵了句:「我去你的。最近到底在忙什麼,沒有個合理的解釋我真的要生氣了。」
「年底,瞎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