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已經忙完了,組長給我放了兩天假,而且我那邊房子好了,趁著這兩天正好搬過去,之後就不打擾你啦。」
「我沒關係,房間很多,你可以一直住的。要不我們這幾天住酒店。」路寧真心挽留,但突然想起來,「還是……你怕周承琛會過來啊?」
徐詩夏笑了聲:「真是什麼也瞞不過你,說實話你這個裝修風格真的讓我有一種住在你老公家的錯覺,我不行,我太彆扭了。」
雲庭水榭的公寓確實是周承琛的,但很早就過戶到她名下了。
大概是有一天她無意說了句,她都沒有一處寫著自己名字的房子。
然後周承琛一口氣過戶給了她四套。
這一處是最小的,不過離她的店比較近,所以她搬過來這邊了。
公寓還是很久前的裝修,路寧沒有改動過,灰色調的性冷淡風,儘管她添置了些軟裝,但確實很有周承琛的風格。
路寧無聲嘆了口氣,感覺自己像是被周承琛標記了一樣,到處是他的印記。
尤其兩個人還沒正式離婚,他說沒有簽署婚前協議,而且各方面需要有一個交代,需要一些時間,短則一個月,長則個月都是有可能的。
三年都過去了,路寧並不差這幾個月,也就沒提異議,只是覺得既然已經決定,搬出來更好。
在正式離婚之前,她還是周太太,他們還是合法夫妻。
徐詩夏有顧慮是正常的。
她沒有再強求,徐詩夏的公司總部在衍城,她剛調過來工作,公司安排的住處要跟人擠,她就另找了房子,前租客剛搬走,而且她的行李叫搬家公司跨省運送,還沒從a市過來,但她的確是不缺住處的。
「到時候我幫你一起搬。」她最後只說了這麼一句。
「好嘞!」徐詩夏歡快應聲。
掛了電話,路寧回了一趟店裡,把客戶要的方案拍照發過去。
入了冬,生意往往就淡下來,她早早給員工放了假,偶爾有事才會過來。
可這條街正是熱鬧的時候,她小心把車子開出橫四街,街道略窄,兩邊時常有行人和小車,她早些年剛來這邊的時候根本不敢開,開久了也就如魚得水了。
這會兒熟練地七拐八扭,出了街口匯入主幹道,如魚入海。
同往常一樣,只是不回周承琛的西山別墅了,拐個彎,往雲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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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今天去醫院了。」秘書許默站在的辦公桌前匯報完工作,順便匯報了太太的動向。
「婦產科。」他忍不住看了總裁一眼。
厚重的實木辦公桌前,周承琛西裝筆挺,戴一副金絲眼鏡,側臉冷峻,線條鋒利,一副不苟言笑的森冷模樣。
許默每次站到這兒,整個人都會繃起來。
也難怪他老婆完全受不了他。
倆人根本不是一個畫風。
周承琛簽檔案的動作一滯,筆尖懸停,慢慢洇出一灘墨跡,腦海里閃過一些畫面,兩個人最後一次是一個月前,他的生日會結束已經很晚了,兩個人住在吳園老宅,他心情不大好,半闔雙眼靠在那裡休息,她以為他睡著了,輕手過來幫他解開領帶和外套……
那天他的確有些過火,恐怕沒什麼分寸。
眉頭微蹙,他將筆收擱桌面,抬眸問:「結果?」
許默搖頭,心道這我哪裡知道,最近也沒有什麼藉口可以讓他聯絡太太的。
但面對周總,一問三不知是大忌,他忙又補充一句:「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挺平靜的。」
這話說得模稜兩可,端看總裁怎麼理解。
或許是無事發生。
也或許是太太並不在意孩子有或者沒有。
路寧一個人搬出去住,周承琛心中含了點不悅,但總歸是不放心,要人盯著,又不許靠近,也只能知道這麼多。
周承琛抬手扯了下領口,溫莎結微松,他驀地吐出一句:「打電話給她。」
心浮氣躁,想隨她去,但想起來她這個人看似柔弱溫順,其實內裡倔強又主意大,他要是不管,她真能幹出來自己一個人解決的蠢事。
許默愣了下,也不知道誰說既然搬出去以後就跟他無關了的。
但不敢違逆,依言撥路寧電話,佔線,提示稍後再撥。沒等總裁發話,他自行重複兩次,依舊沒打進去。
周承琛臉色越來越沉,神情不耐,顯出幾分焦躁,最後身子後靠,半閉上眼:「你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