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 柏林一邊朝這個方向走, 一邊察覺到了兩人之間奇怪緊繃的氛圍。
他的目光在塞西爾皺巴巴的運動服領口停了一會兒,又看看正攥著拳頭的鄔珩堯, 眼神震動:「你倆幹嘛呢?」
不太擅長編瞎話的鄔珩堯慌張的汗都要下來了, 支支吾吾了一會兒含糊道:「呃, 交流感情。」
迎上柏林滿臉問號的視線, 鄔珩堯下意識地撞了一下塞西爾的肩膀,皺著鼻子朝對方露出警告的視線,示意他別亂說話,硬邦邦地梗著脖子道:「對,沒錯,我在跟後輩進行友好的交流。」
柏林:?
看上去明顯對此有所懷疑的柏林乾脆轉過頭問塞西爾,指指鄔珩堯:「他跟你說什麼啦?」
鄔珩堯眼神猛盯:敢說實話你就死定了。
塞西爾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無視了鄔珩堯強烈的視線,斂眉淡聲道:「他說要一拳送我到下輩子。」
柏林:「??????」
眼看著柏林用震驚的眼神轉頭,皺眉流露出明顯的不贊同之色——
鄔珩堯僵硬地握緊了拳頭:「…………」
雖然這個該死的傢伙說的是實話……但是他明明一指頭都還沒動過他!也沒真的打算揍!他好歹是一頭狼!他們狼在劃分地盤的時候都是這樣「友好交流」的!
柏林很少有皺眉的時候,因此當一向笑得像小太陽一樣的柏林嚴肅地看著他時,鄔珩堯頓時垂頭喪氣,目光飄忽躲閃。
「……我沒打他。」鄔珩堯撇撇嘴,眼神不看柏林。
他聽到柏林問塞西爾:「他為什麼這麼說呀?」
鄔珩堯聽到這句話一愣,有一點點說不出來的高興。大概是柏林願意先了解原因,讓他覺得有點開心。
然而腦子轉到這裡,鄔珩堯突然意識到如果塞西爾如實說——
……柏林就會問他為什麼不讓塞西爾找他。
那他瞞了這麼長時間的事……就暴露了,還會破壞脆弱的和平協定。
他慌裡慌張地扭頭,差點晃到脖子,就看到塞西爾準備開口了。
於是鄔珩堯迅猛地一伸手,啪的一聲捂住了塞西爾的嘴巴,直接封口。
畢竟前車之鑑,這個人類什麼都不怕,有什麼都直接說。
他瞪著塞西爾五官亂飛的暗示對方閉嘴,發現這人還有兩幅面孔。跟他說話的時候總是慢半拍,跟柏林說話的時候,怎麼就反應這麼快啊?
當時是怎麼收場的來著。好像是柏林為了安慰塞西爾,請他單獨去吃了頓夜宵。
打那天過後,鄔珩堯逃避問題的躲了好幾天,生怕柏林找他問什麼,或是對他這種敲打「後輩」的行為表示失望譴責,乾脆把練習給曠掉了。
結果等他重新回來的時候,就發現塞西爾已經開始一大早到宿舍門口等人,跟柏林一起「上班」了!!
這個萬惡的人類心理素質極平穩。重新看到鄔珩堯出現,只是毫無波瀾地瞥了他一眼,就沒什麼別的反應了。
彷彿這幾天鄔珩堯的忐忑和糾結,壓根不值一提。
也根本沒把鄔珩堯的恐嚇放在心上。
等鄔珩堯從氣悶的回憶中回過神來,就聽到主持人在給柏林派發新任務。
「……很簡單,就是跟微信最後聯絡過的人語音連線,看多久會接,再問他一個小小的問題就好了,重點在於不能讓他知道我們是在錄節目。」
柏林接過工作人員遞給他的手機,點開螢幕看了眼時間:「呃,他這個時間應該在練舞……大機率靜音,我試試吧,撥不通的話我也沒有辦法。」
主持人很爽快地點頭:「好的好的,只要對方回答我們準備好的問題,並且要偽裝的自然一點,不能讓他意識到我們是在錄節目,就算成功!」
採訪連線環節是本來就有的,只是最初設想會參與進來的人沒想過會是練習生。
柏林看上去不是很緊張,撥號之前抬頭看向主持人:「要問什麼呀?」
主持人看了眼臺本,笑眯眯地道:「就問他,好久不見,有沒有想你。」
話音剛落,就連導演都有看出四個成員的表情明顯變化。
像這樣搞事情的臺本很常見,甚至還有更奇奇怪怪的問題,會讓採訪的嘉賓連線好朋友假裝自然發問,柏林這個問題不算是特別刁鑽的。
從工作人員的反應上就能看出不少人都蠻興奮的,互相對視一眼嘿嘿笑,想看柏林會怎麼將這句話融入到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