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幫她們看清了大致的小互動。
他們今天是拍攝飲料廣告,這個現場的路人都已經注意到了。眼下兩人手裡各自都拿著一瓶,只是花言那瓶似乎是意外撒了,紅色的果汁淌了一手。
從花言左後方路過的工作人員注意到了,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紙巾走過去,看得出應該是想遞給花言。沒想到在工作人員走到花言跟前之前,柏林先一步接了過去,遠遠看著似乎是朝工作人員擺擺手示意沒事,然後他抽了張紙幫花言擦了擦,還順手摘下花言頭上頂著的墨鏡,給他戴上了。
「工作人員很自覺地走了哈哈哈,不打擾。」
「順手幫忙擦飲料,還幫戴墨鏡,好有愛啊哈哈,想起了以前追男團的一些快樂……」
「為什麼柏林把墨鏡給花言戴上了啊,也不是很曬。」
「哦哦這個我還真知道,之前刷到過營銷號發的,花言好像是天生有點什麼陽光過敏、還是先天眼睛畏光來著,具體的我也記不清,反正就有類似的毛病,所以他在戶外經常會戴墨鏡,還喜歡穿長袖長褲。今天是不曬,但畢竟是白天,紫外線對這種特殊人群還挺難受的吧?」
「這樣……那聽著還蠻倒黴的,帥哥有點慘。不過這麼一解釋更有愛了艹,會記得注意太陽很曬幫忙隨手把眼鏡直接給隊友戴上。這真不怪我,有點子好磕。」
原本只是用手機鏡頭放大畫面看看熱鬧,兩人湊在一起聊了半天,越看越止不住傻笑,這才想起按一下錄影鍵。
也沒開始正式拍攝,影片還這麼糊,不發出去自己收藏留念一下難得的經歷應該也沒事。
只是遺憾的是,才剛剛按下錄影鍵,就看到另一個成員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在花言的手抬起來似乎想搭上柏林的頸側時,握住了花言的胳膊拉開了。
很快的,三個人都進了一邊換衣服用的帳篷,看不見了。
前面最關鍵的互動沒錄到,只記錄下來了一點邊角料。
「哎……拉住花言的那個成員是誰啊?」
「金頭髮我想想,鄔珩堯?這個團cp可以隨意排列組合,同一個影片大概能有一百零八種解讀方式,每一對都能同時磕到哈哈,幻視一些大亂燉修羅場。」
「他為什麼要拉住啊,我還沒看夠。」
「你不是吧哈哈,這才看了一小會兒你咋還真情實感上了?」
「你別說我真有點入坑了,我去關注一下有沒有cp超話……」
事實跟路人腦補的差了十萬八千里。
影片中所拍攝到的內容,也和實際上發生的過程,截然不同。
柏林之所以提前接過紙巾,是因為工作人員再往前一步,就能看到花言沒控制好外露的變化。
眼尾變得愈發狹長,本就高挺的鼻樑愈發挺秀,雕塑般的五官不斷細化,精緻到近乎虛幻,蒼白的面板堅硬猶如金石,眼下至鬢角延伸的區域在陽光下龜裂一般浮現出詭異的荊棘紋路。
那雙黑漆漆不透光的瞳孔,轉為幽深醇厚的酒紅色,唇色卻蒼白如夜半遊蕩的鬼魂。
花言全身心都在竭力控制住自己不傷害柏林。
他在壓制本能的嗜血欲』望,因此他早就感知到了工作人員在靠近,卻分不出心思去理會。
柏林反應很快,他接過紙巾後,朝工作人員笑著道謝,想也不想地將花言的墨鏡拉了下來,遮擋住變化最明顯的眼睛。
好在工作人員沒有走過來,轉身走了。
花言垂下眼睛,他的目光落在柏林白皙的頸項。
修長,細膩,薄薄的一層面板下,血管跳動的速度清晰彷彿在他的腦海中震動,甚至還在逐漸加快。
主動脈所在的位置。
人類的抵抗力微乎其微,脆弱的面板只需要用指尖輕輕一劃,溫熱滾燙的血液就會源源不斷地噴湧而出。
花言認真地凝視著,漸漸的,腦海中只聽到如擂鼓般的劇烈心跳聲。
微弱又清晰的血腥氣滯留在空氣中,離柏林越近,就越揮之不去。
他著迷一般的,無法控制的伸出手,想要感受的更清楚些。
吸血鬼是停止腐朽的不死者。沒有心跳,沒有呼吸,沒有體溫。
花言能感受到柏林因緊張而呼吸加快,他的意識在告訴他自己越界了,不能這樣,這樣柏林或許會害怕他,而那不是自己想要的。
但是他忍耐的時間太久了。
終於,他冰涼的指尖落在柏林的頸項,感受到了前所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