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對著病房的門,只看他的背影的話真的就是一副在睡覺的樣子。
莊斯池進房間時看到的就是溫枝蜷縮成一團的背影。
他知道溫枝平時不睡覺躺在床上也會這樣縮起來,為了看看溫枝是不是真的睡著了,他放輕自己的腳步聲,走到溫枝面前。
果不其然,溫枝沒有在睡覺,只是盯著地板,愣愣地出神。
溫枝一抬頭,發現莊斯池回來了。
「是不是我打擾你了,」莊斯池問,「你要睡覺嗎?」
「沒有。」溫枝小聲說,「我不是想睡覺。我只是在想事情。」
莊斯池搬了張椅子,坐在他面前:「在想什麼事情?」
溫枝看著他,問道:「你上午為什麼那麼生氣?」
莊斯池頓了頓,有些好笑地看著他,反問道:「你不知道嗎?」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溫枝乖乖道歉,隨後坦白說:「其實有時候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們是在因為什麼生氣,我感覺很多事情都沒有生氣的必要。今天你生氣的時候我也不明白,明明我們已經分手了。我和夏行頌睡為什麼讓你這麼生氣?」
莊斯池低低地笑了聲,他伸出手,捏住了溫枝的臉。
溫枝的臉小,莊斯池一隻手就能掌握住大半。他微微一用力,溫枝的嘴就被他捏得嘟起來。
「別捏我。」溫枝蹙起眉頭,推了推莊斯池的手,小聲抱怨道,「我又不是捏捏玩具。」
莊斯池這才鬆開手,站起身,彎下腰,注視著溫枝:「因為我嫉妒,所以我才會生氣。」
他看著溫枝的眼睛,想起四個字,水光瀲灩。莊斯池不太清楚這個詞能不能用來形容人的眼睛,他的語文向來不太好。
他之前想溫枝如果是個漂亮白痴也好,他可以保護溫枝一輩子。但是他清楚,傻的人從來不是溫枝,而是他們這群圍在溫枝身邊的人。
溫枝不能完全理解嫉妒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他沒有嫉妒過別人,也就沒辦法和莊斯池感同身受。
「你嫉妒夏行頌嗎?」溫枝問。
「不只有夏行頌。」莊斯池說。
圍在溫枝身邊的人他都嫉妒,他總是但是溫枝在自己不在的時候認識新的人,一直惴惴不安,連他都覺得自己病態。
溫枝將被子的一角掀開,用自己的手按住了莊斯池的手,然後又摸了摸莊斯池臉上的傷口。
「可是我們是會永遠在一起的。」他慢慢地說,「你為什麼要嫉妒別人?」
他的語氣中真的只有不解。
莊斯池沉默半晌,再一次用手按住了溫枝的臉。
他的拇指按在溫枝的嘴唇上,然後緩緩地用手指撬開溫枝的牙齒,隨即抵住溫枝的舌尖。
看著溫枝的臉慢慢漲紅,下一秒,莊斯池低頭吻住了溫枝。
如果不能以溫枝男友的身份站在溫枝身邊,他可以和溫枝一直保持現在的關係。
和溫枝分手的那一天莊斯池就是這樣想的。
過了很久,溫枝才被放開。
莊斯池抵著溫枝的額頭,低聲問道:「你剛才和夏行頌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溫枝的聲音黏黏糊糊的,「我和他說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他答應了。」
「我以為他會和你說要負責。」莊斯池的直覺告訴他,夏行頌應該不會這麼輕易就答應,「他這個人看起來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
「你也是這麼說路澤雨的。」溫枝聽他這麼說,意識到莊斯池應該是知道什麼的,他試探性地問,「你知不知道夏行頌喜歡誰?」
「我不知道。」莊斯池說,「他的事情我又不在意。」
溫枝瞭解莊斯池,他這態度一看就是有事瞞著不說的態度。既然莊斯池不想說,溫枝也就沒有再追問。
「你沒有和夏行頌說什麼的話,」莊斯池換了一個角度問他,「夏行頌和你說什麼了?」
溫枝閉著眼,含糊道:「他想說,但是我沒讓他說。」
莊斯池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那就別讓他說了。」
嘴上說說肯定是簡單的,溫枝還是有點頭疼。
他覺得這件事最難過的關還是他心裡那關,換做是別人也就算了,偏偏是夏行頌。
夏行頌可是程明川的弟弟。溫枝可沒有睡一對兄弟的想法。
他想起自己以前和溫昭聊天的時候說到過一個詞,不過時間比較久遠,他一時間想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