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兩根手指捻了捻床單,發現自己用手捏起的這一塊已經濡濕了。如果床單的顏色是淺色的,這裡應該能看到一塊顯眼的深色痕跡。
莊斯池低頭看著手裡的床單,不自覺地笑了笑,隨後把床單扔進洗衣機,回到房間。
原本全是黑色的床現在已經換了一個顏色,換成了柔和的豆綠色。
這套新床單是溫枝替他選的顏色。給床換上這身新衣服後莊斯池感覺自己房間的整體氛圍都變得柔和了一些。
莊斯池放輕腳步聲,走到床邊。
溫枝蜷縮著身體,把自己縮成一團,正睡在床上。
看到溫枝的睡覺姿勢,莊斯池想起了團團。
他當時去溫枝家,看到了在沙發上睡覺的團團。整隻貓縮成一個圓,看起來真的就是一個毛糰子。
溫枝現在的姿勢和團團很像。
莊斯池若有所思地伸手,摸了摸溫枝布滿痕跡的脖頸,這些痕跡全部都是他留下的,沒有其他人。
被摸了脖子的溫枝微微蹙眉,有些不滿地從鼻腔裡擠出一聲微弱的哼聲,往後挪了挪自己的身體。
此刻的溫枝很漂亮,而且和平時的感覺不太一樣。
莊斯池看得略微出神,鬼迷心竅似的,親了親睡夢中的溫枝的嘴唇。
溫枝只感覺不太舒服,他睡覺的時候不喜歡被人這麼打擾。
他半夢半醒間說了幾聲含糊的不要弄我,等那個東西不再騷擾他後,他又沉沉地睡過去了。
溫枝睡醒的時間比莊斯池預計的時間要早一點。
大約四個小時後,他慢慢地醒了過來。
溫枝睡得有點犯迷糊。他一睜開眼睛,看到天花板上的照明燈,發現這不是他房間裡的那盞燈。
他半睜著眼,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他確實不是在自己的房間裡,這裡是莊斯池的房間。
溫枝側過臉,看到莊斯池就躺在他身旁。
莊斯池身上的睡衣已經換了一件。
床上只有一條被子,這條被子被溫枝卷在了身上,莊斯池一點被子都沒有碰到。
溫枝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被子,稍作回憶,想起了一些事情。
他睡覺的時候好像有人嘗試著扯了下他的被子,估計是莊斯池想幫他重新蓋上被子。但是他根本不理莊斯池,直接用被子把自己捲了起來,用的是春捲的那種卷法。
莊斯池雖然躺著,但是他根本沒睡著。
注意到溫枝醒了,他問道:「還困嗎,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處於春捲形態的溫枝搖了搖頭,然後勉強地從被子裡掙脫出來。他現在渾身上下都有點運動過度後的痠痛,大幅度的動作對他來說有點困難。
溫枝看著莊斯池,沒有任何前情提要,開口就說:「都怪你。」
聞言,莊斯池撐起上半身,湊近了看他:「有哪裡不舒服嗎?」
溫枝撅起嘴,沒說具體原因,他只是想無理取鬧而已。
他重複道:「都怪你。」
「都是我的錯。」莊斯池全部認下後語焉不詳地說,「有一個不小心破了,可能進去了一點,要是不舒服的話要和我說。」
莊斯池不說還好,他這麼一說,溫枝的臉立即紅了起來。
他踢了一腳莊斯池,但是他現在沒什麼力氣,大腿軟綿綿的。他不經常運動,每次稍微運動一下後就會和現在一樣,全身都痛。
更何況他現在身上一些痛感的來源不是運動。
溫枝用一種自認為很冷酷的語氣說:「我討厭你。」
莊斯池卻只覺得溫枝可愛:「我喜歡你。」
他說著,又想來親溫枝,但是被溫枝用手擋住了。
溫枝放下手,又哼了一聲。
他這時想起來還有訊息沒有回覆,他戳了戳莊斯池:「我的手機。」
莊斯池很快就把他的手機遞過來了。
溫枝雙手捧著手機,解鎖後直接點開微信。
從時間來看,那幾條訊息是夏行頌發的。
【夏行頌:哥哥,門口的保安說你有一個快遞,我幫你拿進來了。現在放在客廳。】
【夏行頌:哥哥今天是有事情嗎?】
溫枝看完訊息,敲字回復。
【〇:快遞放在客廳就可以了。我今天住莊斯池家,不回去了。你一個人在家的話記得吃飯。】
在這條訊息發出去的下一秒,夏行頌的回覆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