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盯了一陣後,莊斯池看到溫枝的睫毛輕輕地顫動了幾下,看起來馬上要睜開眼睛。
不過溫枝沒有睜眼,只是動作緩慢地翻了個身。
他剛一翻過身,莊斯池就發現溫枝的脖頸上有一個痕跡。那是一個本來不該出現在那裡的痕跡。
莊斯池愣了愣,隨即靠近,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溫枝的後頸。
在溫枝的後頸上,接近背部的位置,有一個顯眼的痕跡。因為溫枝穿的衣服很寬鬆,領口也大,所以那個痕跡才會露出來。
莊斯池想告訴自己說那是被蚊子咬了之後才留下的痕跡,但是他自己心裡清楚,這樣的痕跡更像是用力吮吸後留下的。
只是被蚊子咬的話痕跡不應該是那樣的。
莊斯池在溫枝身上留下的痕跡他自己都是清楚的。他不記得自己在這裡留下過吻痕。
那麼這個痕跡是誰留下的?
莊斯池下意識伸出手,按住了那個小小的紅色痕跡,有些用力地用拇指摩挲著。
這樣被人摩挲後頸,溫枝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就像是被人強制開機,整個人都有點茫然無措。他勉強睜開眼睛,側著臉往旁邊看。
莊斯池的手很熱,手上用的力氣也比較重。
溫枝輕聲叫他:「斯池?」
莊斯池沒有接話,他俯下身,輕輕地在溫枝脖頸上吻了幾下。
這樣的動作讓溫枝想起昨晚的事情。
他記得自己在外面喝多了之後被夏行頌帶回了家,要是他沒記錯,他在回家的路上好像睡著了。回家後他做了一個和莊斯池有關的夢。
在那個夢裡,莊斯池也是這樣吻他的。
莊斯池想問溫枝,昨天晚上夏行頌是不是進了他的房間。
問題還沒來得及問出口,他聽到溫枝說:「我昨天晚上夢到你了。」
溫枝說話時是笑著的。
莊斯池沉默兩秒,再開口時聲音有點澀:「什麼樣的夢?」
「我記得夢裡你也在親我。」溫枝有點不好意思,聲音都變小了一些,「和剛才一樣。」
他話音剛落,莊斯池再一次俯下身來。
溫枝依然覺得很癢,他有些無力地躲避著,但依然逃不出桎梏。
他被莊斯池壓著,心想昨晚的夢裡他好像還在莊斯池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他看了看莊斯池的肩頭,並沒有看到什麼痕跡。
看完之後溫枝反應過來自己犯傻了。他是在夢裡咬的,現實裡的莊斯池怎麼會留下咬痕,要是真的有咬痕才有問題。
溫枝攀著莊斯池,半晌,他咬了上去。用的力度不輕不重,能在莊斯池的肩膀上留一個需要一會兒才會消掉的咬痕。
和莊斯池在床上胡鬧了一陣後,溫枝起床去浴室洗澡。
他整個人都有點紅,走路的時候腿也軟,是剛才被莊斯池折騰的。
溫枝脫掉身上寬鬆的衣服,轉過身,對著洗漱鏡照了一下,發現自己的背部有好幾個紅色的吻痕。
他自然而然認為都是莊斯池剛才留下的,也就沒有多想。
溫枝洗完澡,一出浴室,看到莊斯池和偵探檢查犯罪現場痕跡一樣,在他的床上到處翻找,似乎是在找什麼。
他腳步一頓,隨後慢慢走過去,好奇道:「你在找什麼,手機掉了嗎?」
莊斯池這才停下自己的動作,臉色不是很好看:「沒什麼。」
溫枝感覺他這可不像是沒什麼的樣子,追問道:「真的沒什麼嗎?」
莊斯池搖搖頭,隨口解釋說:「沒事,我剛才看錯了,以為床上有東西。找了一下沒有。」
這個解釋還算是有道理,溫枝沒再追問下去。
他走到床邊坐下,人還沒坐穩,就聽到莊斯池問他:「夏行頌現在高考考完了,是不是要搬出去了?」
雖然莊斯池說的是個問句,可是他的語氣完全沒有疑問,反倒像是陳述句。
只聽他的語氣的話,溫枝估計會以為夏行頌明天就要搬出去了。
「高考是考完了,」溫枝說,「到時候看看他想不想搬出去吧。上大學之後多半也要住校了。」
溫枝可能不清楚夏行頌的想法,但莊斯池不可能不知道。
夏行頌死皮賴臉地在溫枝這裡住了這麼久,以前還能用高中生沒辦法養活自己當藉口,大學生可就不一樣了。
「都上大學了,」莊斯池說,「他自己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