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捅自己一刀」這句話確實是他說的,他傳送訊息的時候沒想到宋嘉真的會用刀劃傷自己。可是現在宋嘉真的這麼做了,溫枝感覺自己不是完全沒有責任。
看溫枝這麼久沒有回答,莊斯池知道溫枝又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了。
他對溫枝說:「你不要覺得這是你的錯,這本來就不是你的問題。宋嘉先騷擾你,然後又在這裡搞自殘這麼一出,有病的是他。」
溫枝沉默兩秒:「你看到我發給他的訊息了嗎?」
莊斯池沒有遮掩,很坦蕩地承認道:「剛才在你的手機上看到了。」
溫枝又喝了一口杯子裡的水。
他現在有點心不在焉的,身體還在這裡,但是他的思緒早就飄到其它地方去了。
莊斯池問:「宋嘉這段時間是怎麼騷擾你的?」
因為溫枝在神遊,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思忖道:「他一直在跟我說,讓我原諒他。還說不管我讓他做什麼,他都會去做的。」
莊斯池聽著,也給自己倒了杯水,不過是冷水。
他拿起杯子:「你這麼說的話,不也還是宋嘉的問題嗎?自己犯了事,就該付出代價。他確實照著你說的做了,但是你原不原諒他這是另一回事。沒有法律規定說他道歉了你就得原諒他吧。」
溫枝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他想了想,然後說:「可是如果我沒有讓他捅自己一刀的話……」
莊斯池趕緊放下手裡的杯子,打斷了溫枝接下來的話:「那你說的是捅自己一刀,宋嘉他捅了嗎?他那最多是劃兩下,過兩天連疤都留不下來。」
他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被人敲了兩下,一下輕一下重。
莊斯池不耐煩地看向門口,想讓外面的人過會兒再來找自己。
就在他想要開口的時候,溫枝像是看透了他的所思所想,小聲說道:「你先處理工作吧,我等一下再和你說。」
莊斯池妥協道:「好吧。」
剛剛敲門的人是趙誠樂,他抱著幾個資料夾進了辦公室。
看到溫枝後,趙誠樂對他說了好幾聲你好,然後才把自己帶進來的檔案交給莊斯池。
今天是元旦假期結束後的第一個工作日。
溫枝原本的計劃是待在家裡無所事事地度過一天,不過莊斯池和他說可以來erse看看。
他想著自己之前確實沒見過莊斯池工作的樣子,所以就答應了下來。
現在溫枝親眼看著莊斯池和趙誠樂商量工作事務的樣子,心想莊斯池認真聊工作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很有大人的樣子——儘管從年齡來說,他和莊斯池早就已經是大人了。
溫枝坐在沙發上,安靜地喝著水。
莊斯池和趙誠樂聊完正事,看向溫枝,問道:「你要不要吃點東西?」
和莊斯池一起來erse的路上溫枝吃了一個貝果,所以他現在並不是很餓。
他搖了搖頭:「不用,我不餓。」
「好。」莊斯池說,「要是想吃什麼的話可以和我說。」
溫枝嗯了一聲。
趙誠樂站在一旁,默默地聽著他們兩個人的對話,心想這麼久不見,老闆還是這麼寵溫先生。
想到寵這個字的時候,趙誠樂自己都感覺有點離譜。不過這的確是他的第一反應。
等趙誠樂離開辦公室,溫枝對莊斯池說:「你好像很忙。」
「現在比之前好了,之前更忙一點。」莊斯池解釋說,「再過幾天可能會更清閒一點。」
溫枝慢慢地點了點頭,他心裡在想另一件事,所以反應比平時要慢一些。
莊斯池一眼就看出他心裡有事,問道:「你在想什麼?」
溫枝沒回答,不過他這副樣子已經暴露了他內心的想法。他現在還在思考宋嘉身上的傷口算不算是自己的責任。
莊斯池知道他現在還在想宋嘉的事情。兩人認識這麼多年,他知道溫枝就是這樣的性格。
「我說了,這件事不是你的責任,是他自己有病。」莊斯池說,「你要是因為這件事原諒他了,那就順了他的意了。」
溫枝及時打斷莊斯池:「我不會原諒宋嘉。我不會因為這些原諒他,我只是……」
他的音量越來越低,後面那句話輕得就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一樣。要不是莊斯池一直注意著他,可能會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你經常因為一些小事在折磨自己。」莊斯池看著他,「其實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