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是我的錯。」他說,「沒考慮到你的感受。」
溫枝咬著嘴唇,眉頭蹙起。他感覺自己好奇怪,比他們三個人現在的關係還要奇怪。
一般人會和前男友上床嗎?好像不會。
一般人更不會在和前男友上床的時候主動打電話給發小。
最開始也是他主動去吻的莊斯池,因為這樣,他現在才會被困在這裡出不來。
溫枝垂眼看著自己身上的被子,輕輕地撥出一口氣,很直白地問道:「你真的覺得無所謂嗎,親眼看著我和路澤雨上床也無所謂嗎?」
「我不是無所謂,」莊斯池糾正道,「我只是可以接受。」
莊斯池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極其自然,彷彿他說的是什麼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溫枝看著他,一時語塞。
「我說過的,選擇權在你手上。」莊斯池說,「你接不接受都可以,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會聽你的。」
溫枝按著自己的胸口,深呼吸幾下。他說:「對不起,你讓我再想想好嗎?我需要一點時間再想清楚。」
下一秒,他感覺莊斯池抱住了他。
「不是你的錯,不要怪自己。」莊斯池說,「你想要想多久都可以,都沒關係。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溫枝看不到的是,莊斯池說這兩句話時眼睛毫無光亮,臉色也陰沉得可怕,像是在極力抑制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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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溫枝又回了一趟家。
只不過這次並不是溫枝主動回去,而是溫清沂叫他回去的。
溫清沂剛開始打電話給他時並沒有第一時間說明原因,而是問溫枝有沒有空現在回家一趟。
等溫枝回答說有空後,溫清沂才說程明川帶了禮物來拜訪她。雖然溫清沂沒有明說,但是溫枝理解了她的意思,她的潛臺詞是問他要不要來見見程明川。
溫枝思忖片刻,隨後說:「我現在回來一趟吧,媽媽你們在那裡等我一下。」
等他趕到時,程明川正坐在客廳裡和溫清沂聊天。
程明川顯然不知道溫枝會來,他聽到腳步聲,扭頭一看發現是溫枝後異常驚喜,差點就當著溫清沂的面喊他圓圓。
當然,他還是剋制住了自己。
溫枝慢慢地調整好呼吸,叫了溫清沂一聲:「媽媽。」
「外面很冷吧。」溫清沂招呼著他坐下,然後問道,「要喝熱可可嗎?」
溫枝搖了搖頭:「不用了。」
程明川目不轉睛地看著溫枝,嘗試著開口對他說:「好久不見。」
溫枝臉上沒什麼表情,他掃了一眼程明川,發現程明川依然是原來那副樣子,完全沒有改變。他嗯了聲,沒說什麼。
溫清沂看了看他們倆,溫聲道:「我去處理點事情,你們倆先聊。」
她只是隨意找了個藉口而已,不是真的有事情要處理。
溫枝也清楚這點。
等溫清沂離開後,溫枝對程明川說:「我有事情和你說。」
聞言,程明川立即站起身來。
溫枝根本沒看他有沒有跟上自己,自顧自地往自己三樓走。他在三樓有一間專屬的書房,是個單獨聊天的好地方。
他進到書房,轉身一看,看到了緊緊跟在自己身後的程明川。
程明川知道溫枝的習慣,兩個人談話時一定要關上房門。他側過身關上了書房的門。
溫枝扯掉了自己脖子上的圍巾,然後把圍巾捏在了手裡。
路澤雨這個人很不老實,他很喜歡親溫枝的脖子,上次就在溫枝的脖子上留了不少吻痕,這次也一樣。
溫枝換衣服的時候注意到自己的頸側有一枚非常顯眼的吻痕。他今天沒有穿高領的衣服,而是選擇了一件厚實的襯衫。
襯衫的衣領並不是很高,基本能遮住那個痕跡。可是溫枝現在摘了圍巾,一隻手臂撐在身後的辦公桌上,襯衫衣領的一側被手臂姿勢扯下去了一些,這讓那枚吻痕直接暴露在了外面。
程明川自然注意到了溫枝脖子上的吻痕。
他木訥地看著溫枝,腦子裡嗡嗡作響,身體像是被外力定住了,完全動彈不得。
「程明川。」溫枝輕聲說,「以後就不要用送禮物這種理由來我家裡了,這個理由太爛了。我今天很累,本來是不想來的。但是我感覺要是我不來你以後肯定還會來。」
溫枝的很累不是隨口說說而已。他今天要是沒有接到溫清沂的電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