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澤雨那天的行為確實很冒犯,然而他卻沒感覺厭惡。他感覺自己的心情還挺奇妙的。
他開玩笑地回復道。
【〇:那你自己反思一下吧。】
【路澤雨:我會反省的,那學長能不能別不回我訊息tt】
溫枝這邊剛應付完路澤雨,程明川的簡訊又來了。
得知程致遠的死訊後溫枝出於禮貌,安慰了程明川幾句。沒成想程明川的訊息越發越多。他看著程明川發來的訊息,在心裡嘆了口氣。
【圓圓,最近流感比較嚴重,你身體不好,出門的時候要小心。】
【後天的話,需要我來接你嗎?我可以來接你。】
【希望沒有打擾到你。】
溫枝仔細地看完這三條簡訊,慢慢地撥出一口氣,心想自己已經得過流感又痊癒了,程明川的這條提醒來得晚了一些。
他打字回復。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就可以了。】
回復完訊息,溫枝放下手機,開始思考別的事情。
他已經很久沒參加過葬禮了。
溫枝上一次參加葬禮還是幾年前唐琢的葬禮。
他不喜歡參加葬禮,這種告別儀式的氛圍太過沉重了,他感覺自己會喘不過氣。每年在唐琢的生日去給對方掃墓時,溫枝都會想起葬禮上那種壓抑的氛圍。
只不過唐琢的葬禮溫枝是出於情誼去參加的,而這次程致遠的葬禮則是出於禮儀。
從某種方面來看,這次葬禮非常重要。
向來當夏行頌這個人不存在的程明川甚至主動聯絡了夏行頌,要他來參加葬禮。
莊斯池和他的父母也收到了邀請。
溫枝的父母原本也應該參加這次葬禮,但他們這幾天在國外處理事務,實在是沒辦法趕回來。還好有溫枝在,他這個長子相當於是代表了溫家和談家。
莊斯池的情況截然不同。他之前和父母出櫃的事情還沒完全解決完畢,現在又要在葬禮上見面,想想就感覺煩人。
他仔細想了想,程致遠和溫枝多少還有點牽強的關係,但自己和程致遠真的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就這樣還要被拖去參加。他其實可以找個藉口不去,但是他又不放心溫枝一個人去。
他爸也算是個體麵人,應該不會在別人的葬禮上和他大打出手吧。
莊斯池看向正在喝熱水的溫枝。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葬禮上會發生些事情。但願是他感覺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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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禮當天溫枝久違地穿了正裝,穿好襯衫後他套上袖箍,認真地整理了一遍身上的衣物後他才穿上外套。
莊斯池從小受的教育和溫枝是同一套,雖然心裡不怎麼情願,但表面功夫是一定要做到位的。他規規矩矩地穿上正裝,還戴上了自己不常戴的眼鏡,看起來確實是一表人才。
他們倆在著裝上不會出什麼問題,但夏行頌沒有西裝——校服不算在內。
溫枝之前一直沒注意到這件事,臨近出發才發現,現在再去買顯然已經來不及了。他思考片刻,然後替夏行頌向莊斯池借了一套西裝。
夏行頌和莊斯池的身材差不多,衣服穿起來尺寸正好。
三人達到葬禮場地後發現賓客差不多站把室內的空間站滿了。
莊斯池都還沒發現自己的父母在哪裡,他父母就朝他走了過來,先是和溫枝打了招呼,然後直接帶走了莊斯池。
說是帶走好像也不太合適,因為莊斯池是主動和他們走的。
莊斯池離開後,溫枝打量了下各位賓客臉上的表情。單從他們並不怎麼哀傷的神情來看,絕大多數人估計都是出於禮儀要求才來參加的葬禮。
或許還有一些其它的原因。再怎麼說,葬禮現場也算是一種社交場所。
賓客們都在交頭接耳,不過音量都不是很大。室內莫名的安靜。
程明川作為程致遠的長子,自然是今天的視線焦點。
溫枝看到程明川時,對方正被一群賓客圍在中間,稍微聽一下他們的對話,賓客們說的都是一些類似於節哀的話。
不過也是因為那些人,程明川完全沒空來找溫枝。
程明川看起來臉色不是特別好,還在盡力應付那些賓客。
看到程明川那副樣子,溫枝不自覺地側過臉,看了眼站在自己身旁的夏行頌。
長子在應付賓客,次子站在他身邊無人問津。
溫枝記得,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