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沉默後,溫枝對莊斯池說:「那邊好像有人要找你,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莊斯池聞言轉過身,一直在猶豫的那幾個人立即對著他點頭示意。
他說:「那我先過去,你不舒服的話就找我。」
莊斯池走之前還瞪了路澤雨一眼。
等莊斯池走遠後溫枝又問路澤雨:「你不用回去找他們嗎?」
這個他們指的是路澤雨的幾個隊友和經紀人。
「不用。」路澤雨搖搖頭,「參加葬禮也不是什麼團體活動,我們今天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從參加葬禮時被媒體拍到照片。」
「原來是這樣。」
溫枝只感覺疲憊,連說話時的語氣都變得敷衍起來。
他看著路澤雨,本來是想和對方說點什麼的,但最後還是沒能說出口。
「學長……」
路澤雨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又有一個聲音插了進來:「你好。」
因為是葬禮,室內的賓客說話都是刻意控制著聲音的,但這個聲音無異於一聲驚雷。溫枝被這個聲音嚇了一跳,動作遲緩地看過去。
門口站著一個捲毛男生,正和另一位賓客打招呼。
溫枝認識這個捲毛,那個稱他為夢中繆斯的孟與。
路澤雨出現在這裡那是因為他是公司的簽約藝人,孟與又是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的?
期間溫枝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孟與的身上,路澤雨有些不滿地說:「學長怎麼一直在看別人。」
溫枝只是問他:「你認識那個人嗎?就是那個頭髮有點卷的。」
路澤雨打量了一會兒,然後說:「沒見過,今天是第一次見。」
溫枝以為自己的視線已經很隱蔽了,沒成想路澤雨剛回答完他的問題沒多久,孟與就一面朝他們揮著手,一面走了過來。
「我們又見面了。」孟與露出一個有些不合時宜的笑容,「看來我們真的很有緣分。」
什麼情況。沉默的趙誠樂在心裡想。怎麼除了路澤雨又來了一個人,他現在應該發訊息給老闆嗎?
路澤雨比溫枝更早接話:「學長,你認識他嗎?」
「之前在畫展上見過一次。」溫枝並沒有說畫展上的那些畫,「那個時候你不在。」
「對,我們在我的畫展上見過面。」孟與笑著說完,拿出了自己的名片遞給溫枝,「上次都沒有留下你的聯絡方式,還好今天我們又相遇了。」
出於禮貌,溫枝接過了孟與給的名片。這張名片的設計很簡潔,藏青色的紙張上只有姓名、號碼,以及工作郵箱。
路澤雨一看孟與就知道這個人動機不純——人對於自己的同類總是很敏感的。
他看著溫枝收好孟與的名片,然後用一種輕鬆的語氣問道:「名片沒有我的份嗎?」
孟與並沒有吝嗇分享自己的名片,他拿出另一張名片,遞給路澤雨。
然後他發現他們的身後還站著一個安靜的人。他又拿出一張,遞給對方。
路澤雨看了名片上的資訊,在心裡冷哼一聲,然後面色如常地問道:「孟先生,你是從事什麼行業的,藝術行業嗎?」
孟與很顯然是混血的長相,有很明顯的白人外貌特徵。
路澤雨聽他說話的時候感覺他說話的腔調有點奇怪——並不是口音不標準,而且遣詞造句這方面的奇怪,不太像是長期在國內生活的人。
溫枝原本就不太想和孟與有所瓜葛,現在有路澤雨幫他聊天也算是省事了。他站在一旁,後腰輕輕地靠在身後的圓桌上。
他聽著那兩個人的對話,然後側過上半身,看了眼趙誠樂,問道:「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趙誠樂受寵若驚地回答:「沒、沒事,不用的!」
溫枝點點頭,又去看路澤雨他們。
「噢,那我們聊了這麼多,」孟與問,「這位先生你又是什麼樣的身份?」
路澤雨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我是他的男友。」
趙誠樂差點被這句話嚇暈過去。
孟與驚訝了一瞬,但也只是驚訝了一瞬而已。
下一秒,他對溫枝說:「這不是問題,我們可以是開放式關係,你可以擁有兩個男友,這並不違規。當然,我這邊不會有其他人。」
路澤雨面不改色道:「你是怎麼做到在他男朋友面前說這種話的?」
「我只是在徵求他的同意而已。」孟與聳了聳肩,「你同不同意不在我的考慮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