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溫枝認識這麼久,溫枝的作息習慣他是很清楚的。
不過令莊斯池沒想到的是,他一推開自己的門,就看到夏行頌已經在溫枝房間門口等著了。
夏行頌聽到開門的聲響,抬起頭。
兩人四目相對片刻,隨即都撇開了視線。
夏行頌這麼幹等溫枝也不是第一次了,他早就習慣了。但莊斯池還是第一次這麼幹。他站在房門邊上乾等了一陣,因為遲遲沒等到溫枝從房間裡出來,他有些焦慮。
莊斯池當然知道溫枝不是每天都會準時在九點起床的,但一想到昨晚溫枝的哮喘復發過,他的焦慮感越發明顯。
要不要直接推開門進去看看溫枝有沒有事?莊斯池有些猶豫地想。晏姍挺
一旁的夏行頌也有些不安。
他把耳朵貼到房門上,幾秒後,他聽到了幾聲不甚明顯的咳嗽聲。
「好像有咳嗽的聲音。」夏行頌說。
莊斯池原本想說夏行頌這種偷聽的行為太過了一點,結果就聽到夏行頌說房間裡有咳嗽聲。
他立刻警覺起來:「什麼?」
夏行頌沒接話,只是握住門把手,嘗試著往下轉了一下,沒轉動。房門被鎖住了。
就在這時,夏行頌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螢幕,是溫枝打來的電話。
在他發愣的時候,莊斯池先他一步,伸手接通電話後把通話調成擴音模式。
電話剛一接通,站在門口的兩個人都聽到了電話外頭傳來的,溫枝急促雜亂的呼吸聲。
溫枝大概是想說什麼的,但是因為喘不上氣,他發出的都是一些斷斷續續的音節。
兩個人愣了幾秒,隨即莊斯池反應過來,伸手去開房門,打不開。
他側過身,想直接把門撞開。
夏行頌卻走到旁邊的衣帽間門前,接著開啟了門:「這裡沒關。」
莊斯池這才想起來,溫枝的臥室和衣帽間是相通的。衣帽間裡的那扇門是上不了鎖的。
他們從衣帽間進入了溫枝的臥室,看到溫枝正蜷縮在床上。
夏行頌快速走到他的床邊,剛一碰到溫枝的身體他就發現溫枝現在的體溫高得不對勁,溫枝發燒了。
莊斯池眼尖,看到了地板上的藥瓶,他把藥瓶撿起來,然後給溫枝吸了藥。
吸完藥的溫枝像昨晚那樣,狀態稍微好了一點,但體溫還是燙得嚇人。
莊斯池想到那通打給夏行頌的電話,握緊了拳頭,然後又鬆開。
他對夏行頌說:「得去一趟醫院,你把他抱下來,我去開車。你抱得動嗎?」
夏行頌看著他,點了點頭。
莊斯池心情複雜地看了溫枝一眼,然後下樓去開車。
昨晚為了方便跟著溫枝和路澤雨,莊斯池把車停在了春景苑外面。
夏行頌低頭看著溫枝的臉。因為發燒,溫枝的整張臉都紅了起來。他低聲叫句哥哥,溫枝沒有什麼反應。
他想到溫枝現在穿著這麼薄的睡衣,過會兒在醫院裡說不定會冷,就去溫枝的衣櫃裡找了一件薄點的大衣,想著溫枝要是冷的話可以穿。
他給溫枝披上大衣,然後彎腰把溫枝抱了起來。
夏行頌抱著溫枝下樓後沒多久,莊斯池開著車回來了。
溫枝現在不能自主行動,夏行頌抱著他也沒法開門。莊斯池下了車,幫他們倆開了車門。
夏行頌小心翼翼地把溫枝抱進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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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枝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夏行頌抱著他上車時他都還是半夢半醒的。
上車後他就又一次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等到溫枝睜開眼,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
他感覺自己的左手有點冷,有點勉強地低頭一看,發現左手手背上正插著輸液針。
他順著輸液管往上看,病床邊的架子上掛著兩隻空掉的袋子。
溫枝回憶了一下早上的事情。
因為胸口實在太悶,溫枝再一次醒了過來。他側躺著,用力地喘著氣,他感覺到自己現在的體溫很高,應該是發燒了。他伸手去拿床頭櫃上的藥,沒想到他不小心把藥瓶碰倒了。
藥瓶是圓柱體,倒下後直接滾到了另一邊的地板上。
溫枝渾身無力,頭痛得要命,沒辦法下床去撿滾下去的藥瓶。
他只好把手機拿過來放在床上。溫枝用面部解鎖了好幾次才成功,他不斷地在深呼吸,點開了通訊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