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謹獨放下遙控器,轉而將他面前的一袋棕黃色資料夾推到了季澄意麵前:「季總先看看這個吧。」
季澄意不明所以,但還是拿起那厚厚一沓的檔案袋。
檔案袋沒有纏線,季澄意很輕易就將檔案袋裡那一沓東西拿出來了。
他本以為按照藺謹獨的習慣,肯定又會給他遞給一沓合同才是。
結果他開啟一開,目光頓時愣住了。
袋子裡確實是合同不假,但不是合作合同。
而是資產轉讓的合同。
季澄意不知道藺謹獨名下有多少資產,但只根據這沓協議書的厚度,季澄意也知道藺謹獨八成是將他名下所有的不動產和可轉讓的資產都納入到這份轉讓書裡了。
也就是說,季澄意現在只要在這份協議書上籤下自己的名字,就能得到藺謹獨協議書裡的這些資產。
縱然季澄意不是個虛榮的人,卻也被藺謹獨列在協議書裡的資產數目弄得心底顫一下,抬眼問:「藺總這是什麼意思?」
藺謹獨看著他的眼睛:「這是我給你的誠意。」
他一字一字說的清晰而又鄭重:「季澄意,我違約了,現在我需要你在不結束合同及婚姻的情況下,回應我的感情。」
那一瞬間,季澄意的世界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
他耳邊嗡嗡的,聽不到任何聲音,腦袋也像短路一樣,暫時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就那麼怔怔看著眼前的藺謹獨,一直望進他的眼底。
他不知道在望什麼,也不知道是想從藺謹獨眼裡找到什麼。
但就是望著。
望彷彿過了很久,又彷彿只過去了短短几秒,季澄意這才眨了眨眼睫。
然後機械般地開口:「藺總是在說笑吧?你之前寫合同的時候明確要求乙方不能向甲方索要感情,結果現在你這個甲方張口就要我這個乙方回應你的感情,你不覺得你有點不講道理了麼?」
藺謹獨像是早就料到季澄意會這樣反駁他,所以聞言並不意外,仍淡然說:「確實是有點不講道理,所以我沒讓季總現在就給我答案,我只是希望你能允許。」
季澄意看著他,問:「允許什麼?」
藺謹獨說:「允許我以愛慕者的身份追求你。」
季澄意好笑:「如果我不允許呢?」
藺謹獨坦然改口:「那我就以暗戀者的身份追求你。」
季澄意:「」
季澄意被他無賴到了:「所以藺總是不打算尊重我的意見了?」
藺謹獨抿唇笑了笑:「季總這話是怎麼說的,我當然會尊重你的意見,你的意見對我很重要。」
季澄意直覺藺謹獨這話不對勁,沉吟兩秒,他說:「那如果我不讓藺總追呢?」
藺謹獨沒說話,安靜看著他。
昏暗的光影裡,藺謹獨那雙幽深的目光宛如深淵裡終於睜開眼的怪物一樣,定定凝視著他眼前的獵物。
季澄意被那雙眼睛看的心底發麻,他下意識想起身躲開,可藺謹獨卻比他動作迅速地扣住了他的後腰。
藺謹獨的力氣並不重,甚至還給足了季澄意逃跑的空間。
可季澄意也不知道是沒反應過來還是什麼,一時忘了跑,只怔怔看著不斷在眼前放大的那張臉。
兩人間的距離在藺謹獨不斷的靠近下越縮越近,越縮越近
近到季澄意甚至已經感受到藺謹獨唇面上的熱度時,他的後頸也被藺謹獨的一隻大手扣住了。
季澄意這才反應過來,他剛才應該直接起身躲開的。
然而現在,藺謹獨顯然已經不打算讓他溜走了。
因為他的唇已經落下來,慢慢壓在了季澄意的唇肉上。
季澄意下意識閉上了眼睛,手上緊攥著藺謹獨肩上的一點衣料。
也不知道是想掙扎躲開,還是準備承受藺謹獨洶湧的吻勢。
但其實。
藺謹獨這次吻的很輕,只緩緩含吮了兩下,就放開了那顫顫的唇瓣。
季澄意:?
季澄意慢慢睜眼,懵懵看著藺謹獨,似是不相信藺謹獨會這麼輕易就放開他。
而下一秒。
他果然就聽藺謹獨用一種格外低沉的聲音說:「推開我」
季澄意沒聽太清:「什麼?」
藺謹獨看著他的眼睛:「季澄意,你只要推開我,我就什麼都聽你的」
耳邊的聲音逐漸暗啞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