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濱直接把怒火轉到關蘊身上,「放你媽狗屁呢!那套房子是老子用我自己錢買的!你他媽憑什麼追繳我的房子!」
「你再說一遍那是你自己的錢麼?」關蘊看著他,「你所有的投資用的都是科奧的公款,沒有這筆公款,你哪來的錢投資,又哪來的收入?」
趙濱二流子似的罵她,「我可去你的吧!」
又轉而繼續怒視著季澄意,「季澄意!你他媽不會真要把事做那麼絕吧!咱爸現在可胃癌了,你他媽把我送進去誰給他養老送終!」
季澄意被他的某個用詞引起一陣難受的生理性噁心,一秒也坐不住了,很快從椅子裡起身,「放心,我會把他跟你送進去,讓你們互相作伴。」
說完,季澄意一刻沒再多留,轉身就走。
走出門的瞬間,他聽見身後的趙濱破口大罵。
季澄意沒再管,跟關蘊說,「去問問洗手間在哪?」
關蘊見他臉色不對勁,沒有多耽擱,趕緊去問了洗手間的位置。
很快回來後,她過來攙扶著季澄意把他送到洗手間。
季澄意在洗手間乾嘔了好一會才從裡面出來。
關蘊等在洗手間門外,見他出來了,趕緊送上一杯溫水:「季總你沒事吧?要不要坐下休息會?」
季澄意沒說話,仰頭喝水。
半杯水下肚,嗓子和胃都舒服了很多。
見他不喝了,關蘊接過杯子丟進垃圾桶,又回來說,「季總,坐下休息會吧。」
季澄意搖搖頭,「走吧,回車上休息。」
見他注意已定,關蘊也就沒再多說什麼了,跟著人一起回了車上。
上了車,季澄意問她,「把資料都給劉所長了吧?」
關蘊點頭,「嗯,都給他了。」
季澄意靠近椅背裡閉上眼睛,疲憊開口:「走吧。」
司機看了眼關蘊,似是在問去哪。
關蘊猶豫兩秒,還是問,「季總,你還要去看他麼?」
季澄意沒說話。
關蘊輕嘆了口氣,轉頭跟司機報了個公司名。
有了目的地,司機這才緩緩踩下油門,將車子駛出派出所。
車子一路往前開。
季澄意一直都沒有睜開眼睛,一副好像睡著了的安靜模樣。
可只有季澄意知道,從車子開始往前開的那一刻,他整個人就開始不斷地冒冷汗。
他不舒服,他在抗拒。
他在抗拒去見趙恆鑫。
他只要一想到等下會面對面地看到趙恆鑫的那張臉,他整個人就不由自主地陷入到一陣缺氧的窒息裡。
好像被拖進了冰冷的死水裡一樣。
而明明有自救方法的他,卻仍咬牙堅持著。
彷彿一定要跟這片死水分個高下一樣。
正獨自掙扎著,季澄意忽然感覺到有人拍了下自己。
季澄意以為是關蘊提醒他到了,偏過頭沒理,「你先下去吧。」
他話音落下,卻沒有聽到關蘊下車的動靜。
只感覺腰間伸來一隻結實有力的胳膊。
季澄意:?
隨後也沒等他反應過來,他整個人就被擁進一個熟悉的胸膛裡。
這個胸膛裡帶著暖人的溫度,兩隻圈在他身後的胳膊還以一個很緊卻又不至於弄疼他的力度把他緊緊抱住。
那一瞬間,季澄意覺得自己好像被人從冰冷的死水裡撈了出來。
那人動動胳膊擦乾他身上的水,用自身的體溫趕走他身上的冰冷,又親暱揉了揉他的後腦勺,溫柔責怪他,「怎麼自己偷偷跑來了?」
是藺謹獨
很奇怪,明明藺謹獨也沒說什麼很暖人的話。
卻還是讓剛才還能咬牙堅持的季澄意,忽然就繃斷了最後一根弦似的垮了下來。
他眼睛酸澀起來。
心底第一次有了跟人訴說難受的念頭。
可那矯情的話在嘴邊滾了兩滾,還是又被季澄意嚥了下去。
他身上的硬殼封閉了太久,已經很難張開了。
他沉默了很久,最後只沙啞著聲音說了一句,「你怎麼來了。」
藺謹獨的一隻大手不停揉搓著季澄意的後腦勺,說話的聲音也很溫柔,「擔心你,來找你。」
季澄意在他頸間眨了眨眼,「不用擔心的,我自己可以處理好。」
藺謹獨把他抱的更緊,「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