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澄意張嘴想問你的小侄子是誰?
藺董只有一個弟弟,弟弟成家生了個兒子,也就是藺謹獨的堂弟。
堂弟家生了個女兒,今年已經四歲了。
雖然他們家確實準備再要個兒子,但也僅僅只是準備,還沒真的要到。
所以季澄意真的很想問,他口中的小侄子是誰。
但最終,季澄意還是隻說:「我拼積木的經驗比較少,可能幫不了你。」
藺謹獨淡聲說:「季總試都沒試就拒絕我是不是不太好啊?」
季澄意定定站了片刻,最後還是坐過去。
「好吧。」他聲音很輕,「我試試。」
藺謹獨拿出積木說明書遞給季澄意:「那季總先看看說明書吧。」
「嗯。」季澄意應了一聲,接過教程圖看了一眼,發現藺謹獨買的這款積木是太空人,造型很酷。
沒有男孩子會拒絕這麼酷酷的太空人。
季澄意也不例外。
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落地窗撒在深色的客廳。
客廳裡的兩個大男人直接圍坐在茶几前,認真研究著那堆積木。
有光線撒在兩人的身上,在兩人間形成一股莫名的磁場。
季澄意手上拼著積木,目光卻不由自主地移到藺謹獨的身上。
藺謹獨旗下的產業很多,如果每個產業試營業都要去視察的話,那在他手底下做事的人估計早就被開除好幾輪了。
而藺謹獨之所以會喊他一起出去逛,無非是不想讓他一個人待著而已。
藺謹獨那麼聰明,估計已經查到昨天是誰給他打來電話了。
加上他之前又跟藺謹獨說了媽媽去世的原因。
所以。
藺謹獨是怕他因為趙濱的電話想起媽媽而自陷難過。
也在故意轉移他的注意力。
雖然方法有些笨拙。
可效果卻是很顯著的。
在外面逛,確實比他一個人困在某段情緒旋渦時候要放鬆很多。
季澄意垂著眼眸說:「謝謝藺總。」
藺謹獨手中一頓,側眸看了季澄意一眼,又收回:「不用謝,我沒做什麼。」
季澄意沒說話了,繼續拼著手中的積木。
等終於拼好了一隻手,他才開口說:「趙恆鑫得了胃癌,趙濱跟我要錢,我說讓他去死,趙濱發簡訊罵我沒良心,連親生父親的死活都不管,他要告我,還讓我下地獄。」
這是季澄意第二次跟藺謹獨說自己的私事了。
相比第一次只是被情緒推著想找一個傾訴口的被動。
季澄意這次就主動了很多。
也不知道是今天天氣好的原因。
還是積木好玩的原因。
亦或是什麼原因都沒有。
他只是想跟藺謹獨說。
藺謹獨手中動作一頓,側眸看著季澄意。
季澄意垂著眼,纖長的睫羽在他眼下形成一片毛絨絨的陰影。
那片陰影一顫一顫的,像獨自飛了很久想短暫停留一下的蝴蝶。
明明已經很累了,可他卻還在一個人撐著。
藺謹獨摩挲了下手指,最後還是忍不住抬起,緩緩放在季澄意的後腦勺上細細摩挲著:「你沒說錯,該下地獄的人也從來都不會是你。」
他聲音沉穩,咬字清晰。
即使沒有任何甜言蜜語的修飾,也讓人深覺可靠。
季澄意只覺得攏在後腦勺上的大手好像間接攏在了他的心上。
讓他漂浮的心有一瞬間落到實處的踏實感。
他從來都不是個習慣從別人身上找安全感的人。
但這一刻他也不得不承認,他花了多年時間在周身堆砌的安全堡壘,好像因為藺謹獨這一攏而輕輕動搖了一下下。
不過也僅僅只是動搖了那一下下。
一下下之後,季澄意又重新仰起頭,神色間毫無破綻不說,眉眼間還帶著笑:「我當然沒有說錯,別說趙恆鑫還有幾年時間,就是明天就死,我也不會給他一分錢的。」
「至於趙濱,他要以為他拿著那條通話錄音就能敲我一筆的話,那他也是蠢的有些可笑。」
雖然藺謹獨相信季澄意完全有能力處理好這件事。
但聽他這個語氣,藺謹獨還是忍不住皺眉:「季總,你忘了你之前說過什麼了?」
說趙恆鑫狗急跳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