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蠢蠢欲動的下半身此刻像是感受到了號召似的,幾乎就要硬了起來。
他嚥了咽口水,色迷迷的看著許松墨,目光兇狠的彷彿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似的。
許松墨被他看的不適,眉間皺起,忍不住開口道:「這位先生,你有什麼事?」
他的聲音因為染上一絲惱怒,比平時的軟糯更顯動人。
青年盯著他嫣紅的雙唇輕輕開合,潔白的貝齒若隱若現,粉色的舌尖更像一種誘惑,青年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上前一步。
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上前,他低頭看著青年,雖然沒說話,但是眼中的警告意味卻十分明顯。
青年到底懼他,只好懨懨的退了回去,但是心裡到底惦記著許松墨,出了電梯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他。
等到電梯門合上,青年一腳踢翻了走廊拐角處的花瓶,眼底帶著濃重的戾氣。
秦致知把人送回房間後臉色便一直有些陰沉,雙眉緊皺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過了許久,他才沉沉的開了口:「明天換個酒店。」
許松墨愣了一下,「嗯?」
秦致知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十多年前的那種感受再次浮上心頭。
這世上的痛苦有很多種,但最讓人絕望的莫過於無能為力。
「如果繼續留在這裡,餘思博一定會找到你。」
秦致知垂著頭,頭髮略略遮住他的眼睛,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從他的聲音也能聽出他此刻的壓抑。
許松墨很快明白過來秦致知的意思,他垂下眼簾,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自若,「沒關係的,我也不能一直在酒店住。」
秦致知他思索一番,看向許松墨道:「我在城北那塊有個公寓,你不介意的話這段時間可以搬過去住。」
許松墨幾乎不假思索的拒絕了,「不用了,秦先生。」停頓片刻,他又接著道:「你能幫我這麼多我已經很感激你了,我不能再麻煩你了。」
他和秦致知其實並沒有什麼交集,只偶爾在一些宴會上見過幾次,但也只是點頭之交,兩人真正認識還是上次在趙家的時候。所以許松墨實在無法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幫助。
秦致知似乎猜到這個答案,他問道:「那你打算去那住?」
許松墨嘴角勾起一絲苦笑,小聲道:「我,我還有點錢,可以先租個房子,然後再找份工作,總能養活自己的。」
秦致知靜靜的望著他,黑曜石一般的雙瞳幽深如潭水,裡面暗湧波濤。
他沒點破許松墨身上錢兩無多的事實,也沒問他想找什麼工作或者說他能找到什麼工作,過了半響,他留下一串電話號碼,「有事的話打電話給我。」
雖然他知道或許他等不到這個電話。
許松墨的自尊心太強,凡事不到最後絕對不可能去求別人。
秦致知離開後許松墨靜默的坐在沙發上,許久,他拿出錢包,把裡面的錢都倒了出來,一張一張的數著。
「15,1619,20,21。」
錢包裡只有兩千一百塊錢,除此之外還有五十幾塊零錢。
也就說他現在渾身上下除了這二千一百五十幾塊什麼都沒有了,許松墨茫然之餘竟生出一股悲愴之意。
第二天,許松墨一早起來退了房,他沒有行李,倒也方便。
在街頭買了份早餐,許松墨站在攤子旁吃了起來,只吃了幾口許松墨便覺得難以下嚥了,便丟進了垃圾桶。沒一會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過去撿了起來,迫不及待的大口吃著。
許松墨錯愕之餘一陣心酸,他走到早餐攤前又買了一份煎餅遞給那個老人。
老人愣愣的看著面前的煎餅,他抬起頭看向許松墨,許松墨面帶微笑,「給你。」
老人警惕的看著他,過了會從他手裡快速拿走那份煎餅然後就跑走了。
許松墨看著老人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
他沒有租房子的經驗,不過也知道房產中介是幹什麼的,許松墨在街上轉悠了許久,找到一家看起來正規些的房產中介走了進去。
此刻還早,店裡沒什麼人,唯一一個年輕人見他走了進去眼睛頓時一亮,話都說不明白了。
「早,早上好。」
許松墨見店裡沒什麼人,鬆了口氣,他看向年輕人,微微一笑,「早上好。」
那個年輕人臉一紅,也回過神來,道:「先生,你要買房還是租房?」
許松墨低聲道:「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