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頌入座後,整個餐廳都安靜了下來,就連那位明明是輩分最高的貌美后媽,都拘謹地坐在原位。
萬頌冷冷掃視了一圈出席情況,她微微抬手,立刻有一名管家上前,彎腰等待著吩咐。
“人到的差不多了,家宴開始吧。”萬頌下令道。
管家瞄了一眼空空如也的主位,閃過一絲為難的神色,但嘴上還是立即應道:“好的,大小姐。”
李卯自然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但他並沒有多嘴多舌,只是規規矩矩的坐在凳子上,等待著傭人陸陸續續上菜。
出席的每個人,今晚都有一位專屬的傭人服務其用餐。
上第一道菜時,李卯側後方的傭人便貼心的小聲道:“李先生,您第一次來做客,我們不太瞭解您的用餐習慣,所以按照常規準備的,如果您有忌口或過敏,不符合口味的情況,可以告訴我,我們會為您更換餐點。”
李卯心裡想的是吃辣不吃蒜,但他也不好意思真張嘴提要求。
畢竟他現在又不是在要債。
再說他這人,只要不是屎,都能咽的下去,湊合吃點算了。
不能張嘴說話,所以內心戲飛起的李卯,一邊默唸左手拿叉,右手拿刀,一邊對著傭人禮貌微笑著,點了下腦袋。
他剛轉回臉,就看見身旁負責服務萬馥奇的傭人,熟練地對萬馥奇打著手語。
李卯看不懂手語,但他知道萬馥奇右耳戴著助聽器就能和人正常溝通,即便助聽器出了問題,他也可以讀取唇語,完全用不上手語交談。
萬馥奇的臉色明顯也有些難看。
在與李卯即將宣佈結婚的時刻,因為傭人的這一舉動,讓那天在學校門口聽到的健全人與殘疾人的理論,再度浮現於腦海。
萬馥奇緊握刀叉的手,用力到泛白。
這時,坐在萬馥奇對面的萬頌,拿起餐巾擦了擦自己的嘴角,隨即盯著萬馥奇身邊的那位傭人命令道:“張開嘴我看看舌頭還在不在,開胃菜挺沒滋味的,下道菜改上炭烤豬舌,你覺得怎麼樣?”
傭人的被嚇的嘴唇發白,他趕忙回答道:“抱歉,大小姐,我只是覺得這樣和少爺溝通,會讓他覺得方便一點。”
萬頌靠坐在凳子上,雙手抱臂,睨視著傭人。
“你覺得?主人吃飯,輪的著你一條狗發表意見了?”
說到這,萬頌的眼珠向右側偏移,看著似乎並不關心這場事件的女人,直言道:“省省吧,你這種貨色能爬到萬家夫人的位置,已經是這輩子最高光的時刻了,生了兩個自相殘殺的廢物小野種,也敢耍小聰明,琢磨萬家繼承人的位置了?”
“再敢像只臭蒼蠅一樣惹人心煩,信不信我把你們娘仨兒的人頭一起種在北花園裡,等我侄女兒長大了,給她當球踢。”
萬家掌權人年初中風癱瘓,自此萬家一直暗流湧動。
正居夫人位置,佔據優勢的oga自然野心十足,不願放棄這個機會,而且她膝下還有兩個親生兒子,基因檢測都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性,在未來分化為alpha。
雖然孩子年齡還小,但在萬家現有的醫療和護理條件下,萬家現有的掌權人再活十年絕不成問題。
現在勢頭最盛的萬頌,也就有個弟弟同盟。
如今萬馥奇還要娶個無權無勢的結巴混混當老婆,又不知道從哪弄了個無父無母的嬰兒,嚷嚷著要收養。
這事兒氣的老爺子不輕,不然怎麼連家宴都沒出席。
oga正好想借此機會,試探試探萬頌姐弟的態度,但她沒想到,如今這姐弟倆面臨失勢,萬頌竟還敢如此囂張跋扈。
涉及到自己兒子,oga忍不住回懟道:“在家宴上潑這種無憑無據的髒水,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這張餐桌上凡是姓萬的,都有資格競爭繼承人,這不是萬家的規矩嗎?”
“再說我是萬家夫人,我兒子姓萬,從何而來野種這個詞?真正的小野種是沒爸沒媽,生父生母都不知道是誰,就打著冠上萬姓主意的某些人吧?”
正在觀看豪門大戲的李卯,突然被調轉方向的長槍給戳到了城牆頭兒。
這是沒爸沒媽,還想姓萬的小野種,說的不就是爾爾嗎?
李卯心底的小火苗“蹭”的一下躥的老高,但顧及到自己說話不利索,開口也吵不過,對方高低也是萬馥奇的“媽”,他拿捏不好分寸,到時候還是萬馥奇夾在中間難做。
李卯攥緊拳頭,正準備硬生生地忍下這口氣時,萬頌出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