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槍指著頭,男人也無法再淡定。
他頂著槍口,聲嘶力竭的喊道:“你他媽瘋子嗎!那個女的死都死了!你為了她殺這麼多人有必要嗎!你為了個死人搭上自己的一輩子值得嗎!”
情緒崩潰的男人緊接著又痛哭流涕的哀求道:“李卯,你要多少錢你開個價,我一輩子給你當牛做馬都行,我孝敬你一輩子都行!你給我留條活路,今天的事兒我帶到棺材裡,行嗎”
隨著男人的表演接近尾聲,李卯咀嚼口香糖的動作也愈發緩慢。
對於男人最後的請求,李卯只是輕輕的吐出了幾個字。
“當、當然不行。”
那時候朱櫻曾告訴他,她已經不打算死守那處房產,要帶著爾爾和小米開啟新的生活了。
她說,她會把債款一點一點還清。
她說,她會好好將爾爾撫養長大。
可沒人放過她們。
如果今天落敗的是他,這群人也會放過他一命嗎?
哪有那麼多的活路,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
他就是瘋子,他早就是瘋子了。
回答完,李卯根本沒給男人思考的餘地,便扣動了手槍的扳機。
“咔噠。”
是一聲沒有子彈的空響。
李卯“嘖”了一聲。
沒想到這個瘸腿的慫貨命還挺大,到他這裡正好沒了子彈。
男人後知後覺地抖若篩糠,他一邊癲笑,褲管中一邊緩緩流出淡黃的液體。
李卯更顯嫌棄的後退一步,那無序的笑聲也讓他覺得刺耳無比。
他伸手扯住男人的頭髮,向後一拉,將連續射擊後的手槍槍管懟進了男人口中。
雖然手槍槍管的溫度不算很高,但燙在口腔內壁如此嬌嫩的地方,還是換來了男人痛苦的哀嚎。
李卯不斷用手槍槍管搗擊著男人的嘴巴,很快男人的嘴角就溢位成股的鮮血混合著碎肉。
碳烤的香氣疊加在腥甜之中,偶爾還會有幾顆不堪重負的牙齒崩落出來。
直到男人變得滿嘴爛肉,再也笑不出來,也叫不出來,李卯才收回了手。
他掃視一週,拎著奄奄一息的男人後衣領,將他扯到地上。
李卯拖著下體尿液鮮血印在石膏上的男人,朝著不遠處供奉著道上大多數人信奉的神像壁龕處走去。
“嗡——嗡嗡——”
兜裡的手機不合時宜的發出震動,李卯本來懶得接,但想到出院前那人的“隨叫隨到”的叮囑,他還是百忙之中抽出手,將兜裡的手機拿了出來。
看見“親親老公”的來電備註,李卯臉上終於有了點活人該有的喜怒哀樂。
原來他給萬馥奇備註的是“傻逼公狗”,但等他出院拿回手機的時候,就發現萬馥奇的備註變成了“親親老公”。
很無聊,很幼稚,但他還是任由這個備註待在手機裡了。
李卯接通了電話,放在耳邊,等待那頭的死聾子先說第一句。
“親愛的,最近一個人過的還好嗎?”
萬馥奇倒是不玩矜持,電話一接通,他的聲音就從聽筒中傳了出來。
李卯的手機不太收音,所以那句“親愛的”在倉庫裡四處亂撞,和那些死不瞑目的屍體碰到一起,顯得尤為諷刺。
李卯同樣被那句被複制貼上無數遍的“親愛的”喚的有點破功,臉有點紅。
他回答道:“還、還行,有事兒?”
“沒事兒就不可以給你打電話嗎?”萬馥奇輕笑,“想你了,親愛的。”
李卯突然有點兒想結束通話電話,讓這傻逼自嗨去了。
但他忍住了這種衝動,紅著臉,加快了拖著男人行走的速度。
他罵道:“有、有屁快放,我、我忙著呢!”
萬馥奇倒也沒問李卯在忙什麼,只是問道:“親愛的,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你初愈的第一個易感期預估來臨的日子,十分鐘之後,在你家裡見,好嗎?”
李卯腳步一頓,他倒是忘了什麼狗屁生日,還有易感期這些事了。
他回頭看了看身後半死不活的男人,回答道:“我、我不過生日,而且我、我現在一點易感期的症、症狀都沒有,改、改天再見吧。”
“隨叫隨到,記得嗎?”萬馥奇顯然不打算隨著李卯那自暴自棄的性子。
李卯有點煩躁,主要是十分鐘的時間太短了,他完全趕不回去。
萬馥奇知道李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