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你他媽誰啊?”
不等李卯進門,一位正巧從朱櫻家出來,嘴裡還叼著半截煙的打手,就先一步擋在了他的面前。
那位同行似乎只當李卯是個被噪音吸引來的鄰居,他斜倚在門框上,一邊肆意吞雲吐霧,一邊抬手推搡了一下李卯的肩膀,下著逐客令。
“往裡面看個屁!這是你家嗎,你就在這站著?警告你少管閒事兒啊!一邊兒待著去。”
李卯沒做聲,他的視線越過對方的肩膀,透過狹窄的門縫,窺視著裡面的情況。
看的不太真切,煙味嗆的他直皺眉頭,現在他終於理解了為什麼那麼多人討厭煙味。
原來不合時宜出現的二手菸,真的討厭至極。
門微微敞著,時不時傳出一些男人的笑聲和交談聲,唯獨沒有吵得李卯耳朵不得清閒的,爾爾的哭聲。
“操!和你說話呢!你聾子啊你!”
被忽視的打手明顯有點兒不爽,他將嘴裡的菸頭擲到地上,拔高音調,梗著脖子怒視著李卯,頗有再不滾蛋,就要把他揍的想走都走不了的架勢。
李卯抬眼冷冷的瞥了一眼趾高氣昂的打手,用沙啞不堪的嗓子反問道:“那、那這是、是你家嗎?你不滾、滾蛋在等什麼?”
“我操!?”
對方明顯也是第一次碰壁,沒遇到過這麼硬氣的“鄰居”,反應了一會兒,才擼胳膊挽袖子的邁開步子,打算和不識抬舉的結巴講講道理。
卻不料他還沒邁出第一步,眼前看起來一張人畜無害臉的長髮青年,便以他完全反應不過來的速度,一把扯住他的頭髮,將他的腦袋狠狠摜在門框上。
“砰!!”
巨大的撞擊聲在走廊迴盪,門內的交談聲也戛然而止。
前一秒氣焰囂張的打手,此刻四肢癱軟,在李卯的手中像只斷了氣的家禽,額頭被撞擊的部位形成了一個可怖的深坑。
李卯的呼吸聲有些重,喘了幾秒,才穩住氣息。
他鬆開了抓扯著男人頭髮的手。
隨著男人高大的身型緩緩倒下,屋內的情景一覽無遺。
一群長相兇狠,肌肉壯碩的打手們在仿若廢墟的室內,或坐或站,陰狠的目光透過繚繞的煙霧,全數匯聚在門口的李卯身上。
李卯略顯蒼白的唇微微扯動,朝屋內的眾人擺了擺手,彎彎眼睛,笑著打招呼道:“嗨、嗨!”
他這聲招呼打完,一個臉上纏繞著紗布的男人,從人群后方走了出來。
一看清李卯,男人便氣的連臉上為數不多,還能裸露在外的面板,都變得通紅。
他好像有一萬句惡毒的咒罵要朝李卯發洩,但最終他還是小心翼翼的湊到了在沙發上,正摸著朱櫻養的那隻貓的男人身邊,彎下腰道:“老大,就是這個臭結巴給我打成這樣的。”
李卯聽到那天被他打的滿地找牙的alpha的話後,也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坐在沙發上擼貓的男人身上。
聽那個倒黴催的alpha對那人的稱呼,沙發上正在擼小米的,應該就是他們這夥兒人的頭頭。
沙發上的男人撫摸小貓的動作依舊輕柔,他笑吟吟的與李卯對視。
“你也是來找許志華的老婆討債的?”
對於敵眾我寡,仇人眼紅的局面,李卯的態度仍然雲淡風輕。
他像是回到了自己家,熟練的換好那雙屬於他的拖鞋,即便曾經一塵不染的地面,已經髒到看不出地板原本到顏色,但李卯依然遵循著來朱櫻家做客的規矩。
他雙手插兜,不緊不慢的晃到客廳,懶散的坐在了擼貓的男人對面。
他笑道:“怎、怎麼?我不像?”
男人很欣賞李卯臨危不亂的姿態,他仰頭“哈哈”大笑幾聲,答道:“確實不太像,你長的更像是在別人被窩裡賺外快的小白臉。”
李卯沒生氣,反而跟著笑了幾聲。
他拿起桌上一瓶沒開封的礦泉水,擰開喝了幾口,潤了潤乾澀的喉嚨後,才抬眼道:“確實,專門賺、賺你老婆這、這種守活寡的外快。”
李卯這話讓屋子內眾多小弟都倒吸一口涼氣,但為首的男人還是笑眯眯的。
“李卯是吧?”男人問道。
李卯毫不遮掩的“嗯”了聲。
男人停下了摸貓的手,但在貓身下的另一隻手卻牢牢的抓著小米的後腿,讓它逃脫不得。
“倒是聽過你的名字,也不是剛入行的新人了,怎麼連討債這麼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