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卯轉身之後,萬馥奇抬起手,撫摸著臉上微微隆起的腫痕,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這時候,那結結巴巴的抱怨聲又飄進了他耳朵裡。
“操!溼、溼衣服穿著好、好難受啊!”
聽到李卯說不舒服,萬馥奇便忘了臉上剛剛被人扇了一巴掌的疼,下意識的循著聲音的方向望去。
但這一望,腹中剛剛被滅掉的小火苗,又變本加厲的燃燒了起來。
可能黏在身上的溼衣服著實讓李卯有些不舒服,他乾脆在去浴室的這一路上,一件一件的全都脫了。
滿地都是溼透的衣物。
離他最近的是皮帶和拖鞋。
然後是上衣、外褲。
緊接著是
地板上那串溼漉漉的腳印終點,是正脫著身上最後一塊布料的李卯。
淺金色的長髮披散在alpha緊實的背上,微微躬身的姿勢,讓他的背溝弧線一延而下,直墜後腰處那個黑色的蝴蝶紋身上。
伸長的兩臂正向下扯著掛在腿彎兒,溼成了透明顏色的布料。
李卯一條腿抬起,後腰上那張開雙翼的蝴蝶紋身,在肌肉的帶動下,像是要振翅而飛。
而另一條踩在地上的腿,筆直修長,勻稱的肌肉,漂亮的踝骨。
萬馥奇不是第一次看赤身裸體的李卯,但這樣像一場風情表演的展示,他還是第一次體驗。
萬馥奇此刻的腦子裡,根本就沒有什麼洗澡買菸,那些無聊又繁瑣的事,他只想把眼前的alpha吞入腹中。
他想拉起李卯的手共舞,他想和李卯在沉溺在萬尺深海之中。
他想為李卯而死,又想為李卯而活。
愛李卯什麼。
他沒答案,也想不通這個問題。
他不明白愛為什麼一定要套一個理由。
因為什麼而愛,那到底是愛上了那個人所擁有的這個條件,還是愛上了一個複雜且無法定義的人?
李卯就該是他的一部分,是他前十八年囚禁的那部分,是他在海里被淹死的那部分。
是他寧願死,也不願拋棄的那部分。
直到一坨輕飄飄的白,砸在他臉上,萬馥奇才從那些不斷髮散的思維中回神。
此時的李卯身上除了大大小小的傷疤,與後腰處那個蝴蝶紋身外,沒有任何其餘的遮擋物。
他頗為嫌棄的罵道:“買菸去啊!愣、愣著幹嘛?!新換的助、助聽器又壞啦!那麼有錢買、買點好東西不行嗎!”
“一會兒我、我洗完澡,你沒、沒把煙買回來,我他媽就、就不抽菸,改、改抽你!”
萬馥奇默默拿下被甩到臉上,沒有耳光疼,但卻比耳光威力大上好幾倍的小塊布料。
他臉透著不自然的紅,紅到巴掌印的顏色都看不見了。
萬馥奇把手上的東西藏到身後,清清嗓子,對李卯說道:“咳我身上的衣服也是溼的,我也得換身衣服才能去。”
李卯從來都不是個被人看了一眼,就捂著臉,大喊“抓色狼”的性格。
畢竟他是在地痞流氓堆兒裡混大的,可沒什麼保護隱私的想法,都是怎麼舒服怎麼來。
他一個身材樣貌一等一的alpha,他有什麼可怯場的!
像何澈那種按部就班長大的小孩兒就差點。
剛合租的時候,他還套個褲衩呢。
就這樣在那兔崽子面前遛一圈,那崽子都捂臉尖叫,鄰居都以為他買了只大笨雞藏屋裡了呢。
就像萬馥奇說的,倆人都熟的不能再熟了。
能看的不能看的,該看的不該看的,早就讓人看個遍了。
何苦自己遭罪,硬裹著溼衣服,裝模作樣的給自己立個小白花的人設呢?
李卯看了眼萬馥奇還在滴水的衣角,妥協道:“隨、隨便,反、反正我洗完之前,你能、能買回來就行。”
李卯說完就進了浴室。
“嗯。好的。”
萬馥奇緊盯著還沒關嚴的浴室門,乖巧的回答了一句,但身後的手卻在往兜裡猛塞李卯的私密衣物。
李卯也不知道是心大的沒發現,還是說懶得和萬馥奇計較,真就這樣關上了浴室門。
酒店浴室的設計,總是:()瘋批助聽器一摘,小結巴生死難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