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試唄,有錢不賺那不大、大傻逼嘛。”
李卯還是沒禁受住床頭櫃上的煙盒誘惑,按照老規矩叼了一根在嘴裡點上,這才撐著疲乏的身子下床。
他一邊輕車熟路的朝著這幾天去過無數次的衛生間走,一邊繼續對電話裡的人說道:“我這邊兒還、還有點事兒沒忙完,你一會兒把、把那個活兒的資訊發我微信裡。”
李卯站定在馬桶前,掀開馬桶蓋兒,用肩膀把手機抵在耳朵上,爽快的放著水。
“還有啊,阿強,你找幾、幾個人,帶桶汽油,去城南區花、花繁路十九號衚衕,一個叫劉勇診、診所的地方等我,我這邊兒完事兒,立馬過去。”
李卯說完,拿下嘴裡的煙彈進了馬桶裡,順道摁下了沖水鍵。
阿強一聽“汽油”,就知道李卯大概要做什麼了。
他打趣道:“兔兒,玩火小心尿床,那診所我還去過幾次呢,人家老頭兒毛都沒剩幾根了,哪招惹著你了?”
“哪、哪那麼多廢話呢!”
李卯叉腰怒罵道:“趕緊辦去!辦、辦不好先給你炭烤嘍!”
“得,兔兒都說了,算那老頭兒倒黴成吧?那一會兒診所門口見,你別來的太晚,哎!對了,兔兒你在哪呢?我看看順路不,順路直接開車接你,咱們一塊兒過去。”
李卯一下子被阿強這個再普通不過的問題給穩住了。
他愣在原地半天,才想起來他在這地方住了一個多星期,還不知道地址呢。
他轉移話題道:“不、不用管我,我一會兒就能過去,你就按我說的做,你、你到那之後先別聲張,把那個地、地中海老頭兒給我找著,然後摁、摁住他,別讓他跑路了,老子有事兒要親自和他掰扯。”
“行吧,兔兒,那先掛了,我去喊他們去給你找場子。”
“嗯,掛、掛了。”
李卯匆匆的結束通話了電話後,趕快開啟了打車軟體,立馬就自動定位到了自己所處的位置。
是柳城最高階的小區,據說有錢都未必能買的到,住在裡面的非富即貴,可比綠林酒店的升了不止一個level。
李卯知道那條聾狗有錢,不說套房,就單說這人動不動就把耳朵上的助聽器往地上扔,比他扔瓜子皮兒還自然,他能沒有錢嗎?
再說這屋裡的裝潢陳設,根本就不是他那出租屋裡可致癌的膠合板兒能比的。
光是那個按摩浴缸,他就是把資訊素都抽乾了也未必買的起。
但他沒想到萬馥奇會這麼有錢。
而且這人才十八歲,剛獨居就是這種起步,想必家裡不只有錢,還是有些社會地位的吧?
李卯撇撇嘴。
沒想到自己夢寐以求的居住豪宅的體驗,竟然是來自於和這條聾狗的廝混。
墮落啊!
李卯你太墮落了!
李卯在心中鄙視了自己一番後,才低下頭,繼續在目的地一欄裡,輸入了他恨不得一把火燒掉的診所。
天殺的死地中海!
這一次,他要奪回屬於他的一切!!!
看到有車接單後,李卯才把手機放到一邊,抓起浴缸架子旁,萬馥奇給他買的梳子,梳理了一下自己滾的有些亂糟糟的長髮。
給他梳頭髮,是萬馥奇這七天新新增的興趣愛好。
李卯都有點懷疑這人上輩子是不是搞美容美髮的,對洗剪吹那麼執著。
他自己都懶得伺候的長頭髮,萬馥奇卻能耐得下性子幫他打理。
按照道理來說,他這種懶人就適合剃個寸頭,或者直接推個光頭,洗髮水都省了,直接洗面奶往上劃拉一下,就算洗漱完畢。
之所以留長頭髮,完全是因為有段時間窮的連理髮的錢都沒有,恰巧家裡的電推子還壞了,他就乾脆讓頭髮肆意生長。
一開始參差不齊的時候,還有點兒犀利哥的風範。
但慢慢留到能夠紮起來的長度,天天皮筋兒一綁,眼不見心不煩,就留了好幾年。
等再想剪短的時候,還有點捨不得留了幾年的頭髮。
索性就隨便修了修型,繼續這麼留著了。
這頭扎眼的淺金色,是上個月接的那單討債單,欠債的是個開理髮店的。
那人沒錢,李卯就讓同行的小弟們,見什麼值錢就拿走什麼,而他就大搖大擺的坐在唯一一張沒被搬走的凳子上,讓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tony服務一下他。
那自然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