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不得,其實不算什麼很難得的體驗。
對於絕大部分人來說,死亡都是一個值得畏懼且無可避免的存在。
但“求死不能”,就是個挺難解鎖的人生成就了。
幸運的是,在多重因素的影響下,史丹利有機會品嚐這種滋味了。
那隻本應該由他操控和使用的黃色兔子玩偶,如夢魘般一次次出現在他身邊,陰魂不散,又揮之不去。
在高速公路旁的路燈下方,在垃圾填埋場內,在疾馳的巴士中,在溫馨的臥室裡。
這些地方有的史丹利印象深刻,有的又若隱若現。
但不難判斷出,這正是他實施一場場綁架與謀殺時,所處的不同場景。
可現在,角色逆轉了過來,史丹利自己成為了受害者。
無論他怎麼拼命地掙扎、謾罵與抵抗,那隻黃色機械兔子玩偶,都會以絕對的力量將他一次次抓住。
接下來的,便是一次又一次的死亡。
被直接掐死,被生生淹死,被手術刀開膛破肚,亦或者被鎖在地下室內活活餓死。
可就如同是“時間”在意識到自己被愚弄後,所進行的報復一般。
死亡對於史丹利不再是終點,每一次痛苦的折磨後,迎來的卻是不同的場景,不同的死亡,以及相同的黃色兔子。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你到底想做什麼?!!”
又一次復活後,變成小孩的史丹利對著逐漸逼近的黃色兔子,發出絕望中質問。
但得到的回應,依舊只有扭曲的笑容和又一次死亡。
比起之前,這一次的死法倒變得直接了許多,一把大錘落下,終結了史丹利的生命。
接下來連續三次死亡,雖然位置各不相同,但卻都極為簡短。
從看見那隻黃色兔子,再到被重錘殺死,每次不到一分鐘時間。
可也就在這幾次重複的死法中,史丹利因痛苦而愈發混亂崩潰的大腦,卻出現了短暫的清醒。
如果他是在按順序體驗被自己殺死的那些受害者們,所遭遇的一切的話。
那這幾次錘殺,他也還記得。
這是在1990年前後,“87之咬”事件發生後的時光。
當時的他失去的查克的幫助,又開始被那些玩偶們追殺。
焦躁而憤怒的史丹利,甚至沒了玩耍的心思,將怒火發洩在了更多的受害者身上。
這幾次沒有條理且完全不以實驗為目的的虐殺,便是當時的成果。
也是因為這段時間的連續犯案,導致警方盯上了他,以及整個餐廳內的玩偶製造流程。
在這之後不久,史丹利便著手開辦了“查克鬼屋”,而選中的下一個受害者,便是查克本人。
而那之後,也就是那位“彈簧陷阱”出現的日子。
當然,史丹利也無需做什麼進一步的推理,無窮無盡的死亡,依舊會將他帶去必然出現的場所。
在又一次被巨錘,從雙腳開始被一錘錘向上砸死後。
史丹利再次睜眼時,面前終於不再是空曠的廣場,和拿著巨錘的黃色兔子玩偶了。
在也不知道能不能被稱作“劫後餘生”的大喘氣中,史丹利不敢休息片刻,立馬直起身子,觀察起四周。
這是一間昏暗的房間,狹小閉塞,沒有什麼傢俱和陳設,有的只是堅固的混凝土牆壁以及滲水的天花板。
史丹利太熟悉這裡了,在那“畫素世界”中,他幾乎無時無刻不被困在這個房間裡。
在早期程式的影響下,這是餐廳內唯一可以完全躲避機械玩偶們追殺的“安全屋”
而同時,這也是他害死查克的地方。
就在史丹利警惕地環顧四周,擔心死亡又一次在不經意間降臨時。
“安全屋”內幾乎從未開啟過的燈,卻在此刻突然亮起。
猝不及防的光線,讓史丹利難以忍受,他抬起雙臂遮擋,在縫隙中環顧四周。
“安全屋”的角落裡,又是那隻黃色兔子。
不知是意識到死亡並不意味著結束,帶來了額外的勇氣。
亦或者是單純在極端的懼意中,升起了一股無名之火。
無論如何,這一次的史丹利沒再求饒或哀嚎,對著那隻黃色兔子玩偶便厲聲罵道:
“你到底算是什麼東西?!你最好今天就殺了我,否則我總有一天會讓你們全部”
可他的叫罵剛剛進行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