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證件去登記,我在走道口給他看行李。
他讓我給我媽打個電話報平安,我說你怎麼不打,他非讓我打。
我掏出手機撥號,他才放心轉身離開。
他來的算遲的,已經有新生三兩抱團熟悉起來,我開始擔心徐淮景那個悶葫蘆性格跟室友能不能處得來。
忙音響了兩聲,電話被接通。
我媽很是驚訝,說我長大了竟然還知道到地方給她打電話。
我差點下意識說是徐淮景讓的,但是想想又閉了嘴。
對,我就是長大了。
聊了兩句,我媽提醒我多給徐淮景買幾床厚被子留著冬天用。
我說至於嗎這大夏天的買了往哪兒放。
我爸媽真是一個比一個想得遠,就跟管完這一次就撒手不管一樣。
徐淮景登記好了,我趕緊掛了電話。
拿著宿舍的鑰匙過去,一寢室其他三個人都在屋裡。
我一掃眼就看見一頭紅髮,暗紅色的,遮住了打了一排耳洞的耳朵,看起來特別朋克特別叛逆特別非主流,是我這種土鱉從沒接觸過的追夢人。
蛙趣,夠騷。
其中有一個小蘿蔔頭,還沒我肩膀高,跟個麻雀似的從床上蹦下來歡迎我和徐淮景。
徐淮景道了謝,他又繼續開始嘰嘰喳喳。
介紹了自己,又挨個開始介紹別人。
我什麼都沒記住,就記住了這個紅毛叫蔣嘉。
倒不是因為他跟我撞了名,而是在徐淮景向他問好時,蔣嘉抬了抬眼,目光順帶落在了我身上。
怎麼說那幾秒呢,我總覺得特別不舒服。
就像是企圖打量什麼,而我和徐淮景又恰巧關係不純。
我不知道這是做賊心虛還是其他心理,總之也就這第一面起,我就對這個紅毛印象特別不好。
不過徐淮景沒在意這些,他放下自己身上的揹包就去拿我身上的,甚至還放下了桌上的凳子,讓我先坐會兒。
著實有點刻意了。
我說別忙活了先去報道吧,徐淮景說不著急,你不是渴嗎?
如坐針氈了。
小麻雀“哇”了一聲:“徐淮景,你對你朋友好好啊。”
我從凳子上站起來,覺得不太行,我要出去。
再這麼待下去,非得被這群人中龍鳳社會精英看出點什麼。
然而下一秒,徐淮景輕飄飄扔出一句話來。
“是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