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位高三班導師,幾乎都曾編織過相似的善意謊言。
諸如再拼搏一年,再苦熬幾個月,待踏入仙府之後,一切便輕鬆自在,屆時任憑諸位弟子隨心所欲遊玩云云。
諸如此類的話語,相信大多數修士在高中修煉階段已聽得耳朵生繭。
然而一旦進入仙府,是否真的就能輕鬆愜意呢?
這便要看每位修士自身的領悟與抉擇了……
確實,踏入了修真大學,便無需再起於拂曉之前,眠於黃昏之後,不再有那清晨修煉傍晚自修的定規,亦無需面臨無盡的仙道考核。
不會再有全天候監視你,強迫你鑽研法術修煉的師尊與長輩,學還是不學,皆由個人自行決定。
若選擇每日聽講時以修煉法寶打發時光,乃至本應重修的核心法術課也要逃避,選修課更是概莫能及,整日多半光陰消磨在宿舍修煉靈獸,這般修真生涯固然輕鬆自在。
然而,假若有人早早為自己擘畫好了修行之路,選擇在四載大學期間提升修為,砥礪自身神通,那麼他們的大學歲月自然不會如此愜意。
甚至從某種程度來講,大學較之高中,反而是更為艱辛的修行之地。
因此時已無人為你指引前行的道路,一切皆須依賴自身的自覺與自律,全憑個人去探尋那修真之道。
簡言之,你付出多大的努力,你的大學修行便會有多麼沉重。
通常來說,越是高等的修真學院,其修煉壓力自然也就越大。
這一點,在每個修學生的課表安排上便可略見端倪。
正如秦天所處的經濟學一道院,除去每週雙休日之外,每逢週一至週五,每日至少要修煉兩堂長達一百分鐘的大課。
所謂的大課,其時長等同於世俗世界的兩倍課堂,至於課間是否給出片刻修煉調息的時間,則完全取決於授課的長老心境。
“哎,說什麼逍遙自在的修真大學生活啊,這許多修煉課目簡直讓人苦不堪言。”
一行人往修習殿走去,曹明亮滿臉疲憊地抱怨起來。
“今日乃是週一,已然算少的了,畢竟下午僅需修煉一堂大課而已。”
陳壯撇了他一眼,顯得頗為不屑。
“跟我想象中的修真大學差距甚遠啊,當初拼死拼活研讀古籍,全是聽了那個班主任的誤導,說什麼進入大學就可脫胎換骨,哪知竟是空歡喜一場!”
曹明亮長長地嘆了口氣。
“沒了早修晚修,你應該感到慶幸才是。”
秦天不禁一笑,開口提醒道。
“的確,我聽說很多修真學院仍有晚修功課,甚至還包括早晨的練氣功呢。”
莊哲附和道。
曹明亮愣了一下,點頭贊同,“經你們這麼一說,倒覺得還好些,不過怎麼就只有我覺得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呢?”
“那是你想得太美好了,期望過高,失望自然也就更大。”
秦天微笑著給出了回答。
“天哥此言甚是有道理,越醜陋的修士,往往就越會幻想美事。”
陳壯露出一口大白牙,開懷大笑。
“滾一邊去,老紙有你醜嗎!”
曹明亮抬腿便是一記靈力鞭腿向陳壯掃去。
陳壯早有預料,身形疾掠幾步輕易躲過了攻擊。
伴隨著談笑嬉戲,眾人迅速來到了修煉殿所在之處。
這座位於第三修煉樓三層的修煉殿,比凡俗世界的教室寬廣得多,足以容納兩個修真班級同時修煉而綽綽有餘。
首日上課,那些修真女子們總會稍加打扮,因此此刻在場的基本都是兩個班級的男修弟子。
昨日遭秦天一番羞辱,成了背景板的週一鳴也在其中,此刻正孤零零地坐在修煉殿中央區域的第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