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帶人離開。
潘奶奶笑眯眯道:“知春再見。”
“砰——!”溫馨夜色裡傳來了男人的暴怒聲:“徐秋意!徐知春!他媽的天天有家不回去別人家裡,不嫌丟人嗎?”
半掩的院門被人一腳踹開,停在門邊的腳踏車被巨響一震,直直倒在地上。
潘奶奶人老耳朵靈,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二話不說就把兩人往房間裡推:“都給我進去,我去處理。”
徐秋意手護著人,小知春害怕地躲在她身後:“可是……”
潘奶奶擺手:“沒有可是,他不敢動我,最近天氣不好,知春受不起驚嚇。”
這句話成功讓徐秋意定在原地。
她垂眸,便能看見妹妹帶著恐慌的稚嫩雙眼正無助地望向她,兩手緊緊抓著她校服下襬。
人有不同,從小經歷這些的徐秋意早已對類似場景習慣了,可天生體弱的徐知春天生就比別人少一顆膽,絕對不能受到驚嚇,居住的環境也得乾乾淨淨的。
抬手摸了摸妹妹的頭髮,徐秋意安慰道:“很快就沒事了。”
徐知春小臉微白,埋在她身後只點頭不說話。
小安村的人都知道,徐志宏就是個窩裡橫,每天只敢做老破小被徵收的發財夢。
果然沒多久,潘奶奶就罵罵咧咧地回來了:“我說了不在就是不在,你還敢私闖民宅?我兒子馬上就下班回來,你走不走?”
外面安靜一會,有人氣急敗壞地走了。
“他走了,估計又回家等你兩了,今晚就先不回去吧。”進來的潘奶奶邊關門邊說,“你潘叔叔昨天出公務辦一樁跨省案,家裡沒人我也寂寞……”
徐秋意被微涼小手抓了抓才回神,除了這樣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只好點頭應下:“我借一下奶奶家的座機,打電話給我媽說一聲。”
潘奶奶知道徐秋意沒有手機,當然點頭答應。
曾經她也提過把家中小輩的淘汰機給她用,但是被拒絕了,徐秋意想用錢買也捨不得,學校佈置的電子版作業她都是去辦公室找老師單獨列印一份,如果不行就現抄。
打過電話後,關若琳嘆了口氣,語帶哽咽地說今晚她需要加班,晚點再回去,叮囑她們別給人添麻煩。
徐秋意一一回應,結束通話電話後,她坐在客廳裡。
關閉的電視機畫面倒映著側身而坐的少女,身影如蒼白羸弱的花骨朵。
不知想到了什麼,表情漸漸冷淡,但很快她就把那股厭煩壓了下去,神色如常地進客房找妹妹。
同一座城市中,人生百態,從雜亂逼仄的小安村出發,不過十幾分鍾車程就是中心商業圈。
其中白露巷就是本市有名的不夜天,晚上七點才開始營業,燈紅酒綠,來來往往皆是時尚微醺的紅男綠女。
裝潢奢華的包廂裡,本該熱鬧的氣氛因為主座上的人氣氛冷淡,只有一個抱著吉他的女歌手唱著慵懶的歌。
沙發上年輕的男男女女都笑得勉強,眼角眉梢不住往那邊瞥去。
肖軒信誓旦旦道:“她肯定是欲擒故縱,想要得到你的關注。”
那脫下校服的少年已經有了青年身形的雛形,在昏暗燈光下辨不明年齡,稜角分明的側臉只透著遊刃有餘。
待對方轉過臉來看見眼睛,就能輕易明白這是一雙少年人的眼睛,因為情緒絲毫沒有掩蓋。
這是一雙摻雜著暴戾慾望憤怒的眼睛,唯獨沒有現年齡該有的純澈。
帥是真的帥,脾氣也真是臭,把那點帥都蓋下去了。
主位上的人不耐地把手上杯子往桌上一砸,大理石桌面被砸出裂痕,發出的爆響讓他們下意識一顫。
南宮雲飛抬手鬆了松衣領,散去熱度:“她那麼不知好歹當眾下我臉面,不是欲擒故縱是什麼。”
肖軒一聽這話,就明白自己說到這大少爺的心坎上了:“那可不,陶寧都放著老宅不住非要跑去跟你住一個小區不是為了天天能見到你是為什麼?你信不信等會你回去的時候會看見在門口晃悠的陶寧?”
是這麼個道理,本該如此。
看來是自己對陶寧太縱容了,要開始蹬鼻子上臉了,他向來都不耐跟這種大小姐糾纏。
南宮雲飛又問:“那徐秋意呢?”
“她?”肖軒的雙眼轉了轉,跟隔壁的兄弟對視一眼。
那哥們瞬間就接收到訊息,眼睛轉了轉。
天生多情的桃花眼放他臉上比尋常多了幾分迷離,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