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爸。」
兩個孩子的話讓紀學鳴心裡高興,他這個看看,那個看看,很是興奮。
不過又想到兩個孩子要半個月之後才能回去,又忍不住感嘆。
「如果你們還和初中一樣每週放假一天就好了。」
「哈哈哈哈,我也想的。」
「好了,爸,快回去吧!」
紀學鳴也知道不可能,便「欸」了一聲,等目送了兩個孩子進了宿舍,這才捨不得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開著車走了。
尤讓進了宿舍樓,掏出鑰匙,剛剛再車上一直再背課文,到這兒腦子裡似乎都還有紀辰背課文的聲音。
他到房間門口時,才看到房間門上面插著一把鑰匙,有人比他來得更早。
學校規定是週日晚上上晚自習,學生們都要再晚自習之前回到學校,而現在也不過是中午,距離上晚自習還有一整個下午的時間。
秦野和紀辰來這麼早也是遷就紀學鳴上班的時間,紀學鳴中午有一個半小時的午休時間,從家到學校一來一回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時長。
尤讓進了門,才看到來的人是誰。
康志文的床就在門口,清俊的男生拿出了從家裡洗好的床單在鋪床,他聽到了有人進門的聲音,這才抬起頭,看到了尤讓。
尤讓手裡拿著他的鑰匙,他的鑰匙扣簡單,只一個圈釦,還別著飯卡,普普通通。
尤讓在看到對方朝著自己看過來時,整個人就跟被定住了身體一樣,僵硬起來。眼神也忽閃忽少,不敢去直面對方。
他抿唇,過了可能兩秒也可能幾分鐘的時間,才終於是找到了自己的聲音,「這個是你的鑰匙嗎?」
尤讓用力繃住自己才讓自己說出來的話聽起來是流暢的,他將手裡攥住的鑰匙拿出來,攤開手,康志文的鑰匙貼在他的手心裡。
康志文去看他的手,是他的鑰匙不錯。
於是他說:「是我的,你放我上鋪吧。」
宿舍裡的八張床都只有下鋪住了人,上鋪都是空蕩蕩的,只有最下面的木板孤零零的。
尤讓只向前走了兩步,沒有靠得太近,就站在對方的床尾將鑰匙放到對方的上鋪。
鑰匙給了,尤讓的手心空蕩蕩的,和他與康志文之間的話題,一下子也空了。
他不知道要和對方說什麼話,可是不講話會讓他覺得尷尬、難熬、窒息。
不過既然康志文在身邊,就算是難熬一點,那也是快樂的。
尤讓慢吞吞地將自己揹包裡的東西拿出來,一樣一樣放到櫃子裡去。
他低下頭放洗過的鞋子到床底下時,才發現康志文之前被套起來的那雙髒了的鞋子不見了。
尤讓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有可能對方拿回去洗了,也有可能對方丟掉了。
他抿著唇,周圍的空氣好像更加難熬了。
只是他的心跳不爭氣,一下一下劇烈跳動,他的臉也跟著泛紅髮燙。
尤讓覺得自己的心跳聲實在是太大,他的耳朵裡都是一下一下的輕快心跳聲,兇猛的,像是要從他的胸腔裡跳出來,給他面前的男生看看,這是他喜歡他的心啊。
可能是房間裡實在是太安靜了,只能聽到一點細微的細碎聲音,被褥的摩挲聲,還有他的心跳聲。
他忍不住伸手按在了胸膛上,試圖讓自己心跳的聲音安靜一點。
但都失敗了。
兩人之間的氣氛越是沉默,越是安靜,也是窒息,他的心就跳得越是兇猛,越是熱烈,越是赤誠。
尤讓不敢再看對方,他害怕對方察覺到自己的視線。
可是又真的很想和對方關係更加近一點。
於是他絞盡腦汁,主動和對方搭話。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去街上了啊?」
尤讓的聲音很小,又軟,像是夏天裡的一杯冰鎮過的櫻桃泡汽水。
康志文「嗯」了一聲,頭也沒回。
手上的動作很輕鬆,收拾完床單,又換掉被套,看著麻利且熟練,在家裡也該是做了好多次。
尤讓覺得自己有些變態,他竟然趁著對方看不到自己臉,而光明正大地又去看對方的後背。
他的視線很熱烈,康志文雖然沒有講話,但是他可以感覺得出來,他覺得自己自己身後被對方熱誠盯著的那一塊兒面板,像是要被對方的目光給燙化了一樣。
只是他記得尤讓的膽子小,和他現在說話的聲音都像是自己弟弟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