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去練車,中午薛子昂會帶他一起去吃飯, 每天中午吃什麼都對方說了算,他只管吃就好了。
吃完再找個地方消消食,有時候是去商場, 也有時候去電影院。
尤讓這段時間看的電影超過了前半輩子所有電影的總和, 所有的新電影和即將從院線下架的電影都有他跟薛子昂的一份票房。
尤讓下午能不能回家要看薛子昂有沒有事情。
如果有事情,對方才會送自己回來, 如果沒有事情, 就繼續找個地方坐著,一直到晚上, 吃完飯,再玩一玩, 才能回去,而往往都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除了薛子昂有事情的情況外,還有就是尤讓家裡有事情, 不過這些也要跟薛子昂提前說, 如果突然說要提前走,薛子昂會突然生氣,暴躁。
他衣服下面的肩膀上就有好幾個牙印。
牙印總是新鮮的。
凡是消失一個,對方都會找到另外的理由,重新補一個。
這讓尤讓很反感除了薛子昂之外的其他人的觸碰,怕他們碰到自己的衣服,然後將自己不願意暴露出來的痕跡呈現在他人面前。
紀辰不滿, 但不能說什麼, 他知道尤讓談戀愛了, 是可以出去玩一整天都不回家的。
紀學鳴跟尤芳都沒有說什麼,還讓尤讓跟人家女孩子注意一點,多關心人家女孩子,他這個弟弟又能說什麼。
每次尤讓沒有回來,他都會坐在客廳抱著一本課本看,表面上很認真,但實際上一個字都沒有進入他的腦子裡。
等待其實是一件需要耐心的事情,很容易焦躁。
紀辰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但在每天等尤讓這件事情上,他竟然罕見地堅持了下來。
前幾天晚上他總會焦躁,不住地將自己的頭髮往後擼,額頭上全是汗,看著書本上的字根本進不了自己的眼睛。
但一直等到尤讓回家了,那股子蒸騰的煩躁感一下子就下去了。
他問尤讓去哪兒了,尤讓總說去約會了。
而「約會」的內容他一概都不清楚,只有一次,自己的同學突然給自己發了一張照片,問他照片裡的人是不是他的哥哥。
他這才看清楚,尤讓的戀愛物件根本就不是女孩子,而是一個男孩兒。
那張照片裡,尤讓買完奶茶出來,就在門口,他身邊的男生突然低頭用尤讓的吸管喝了一口。
他哥哥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反感都沒有,有的只是習以為常,他已經習慣了對方的親暱。
紀辰從裡面看到的不僅僅是如此,還有對方的佔有慾。
就算是一張距離很遠的照片都遮擋不住那個男生從眼睛裡透露出來的佔有慾。
看著尤讓的眼神像是在看自己的所屬物,濃鬱的讓人覺得很是窒息。
到後面紀辰也不問尤讓約會是出去做什麼了。
反正對方是不會告訴他的。
他照樣是守在大門口,這樣尤讓一推開門看到的人就是他了。
他每天最晚九點,如果尤讓還沒有回來,就會給尤讓打電話。
一開始尤讓接電話的時候,對面沒有其他人講話的聲音,後來他打電話的次數多了,對面就會想起一道陌生的聲音,跟尤讓抱怨,問尤讓的弟弟怎麼這麼粘著哥哥。
尤讓不說話,不知道是不想讓哪一個男生聽到。
他對紀辰說一句好的,然後才會將電話給結束通話。
薛子昂三番四次在纏著尤讓邀|吻時被尤讓的弟弟一通電話所打斷,他的脾氣一陣陣上頭,但對尤讓,他捨不得發火,只能攢著怒氣,等著之後收拾尤讓的弟弟。
他已經將尤讓的家庭摸清楚了,尤讓的弟弟下半年高二,學習挺好的。
薛子昂在又一次被對方給打擾了自己的好心情之後,終於是沒忍住,直接咬破了尤讓的嘴巴。
尤讓「嘶」了一聲,嘴唇都紅了,嘗到了一絲鐵鏽味。
但他沒有推開薛子昂,搭在對方肩膀上的手輕輕顫抖,似乎是疼的厲害,對方趴在他的身上,對著口子又吸|吮,又是輕咬,讓他覺得難受,可是他推不開對方。
等到可以回家的時候,不止是嘴巴受傷了,脖子上多了一塊紅印子,顏色鮮艷,叫人一看就知道他晚上是出去做了什麼。
薛子昂憋著氣,還是聽了尤讓的話,將人在九點半之前送回了他的家。
然後等尤讓給他打了電話,這才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