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友根本不想說,他只說沒事。
沒吃幾口飯就不吃了,催促跟自己來的人一起離開食堂。
臨走的時候還跟黑皮體育生互相撞了一下。
黑皮舍友站在原地抿著唇想了想,他還是走了過去,坐在了尤讓的對面。
尤讓剛給康志文發完訊息,一抬頭就看到自己的跟前坐了個人,還是跟自己不怎麼對付的舍友。
尤讓一時之間也懵住了,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跟他講話。
「讓讓。」對方上來就是這麼一句,讓尤讓準備說出口的招呼都頓住了,對方看起來比他還要緊張,「我,我看到你的朋友,就是,就是他經常會偷拍你,發給誰。」
「我不知道是發給誰,但是他是真的每天偷拍,跟對方聊天很頻繁。」
黑皮體育生說道,他的臉發紅髮燙,但是因為面板偏黑,害羞起來並不明顯。
尤讓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訊息,他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接著他反應過來,立馬開啟了自己的手機,開啟了微信,讓對方看康志文跟薛子昂的微信頭像,「你看看是不是這兩個人中的一個?」
黑皮體育生立馬湊上去看,他指著康志文的頭像,「應該是這個,我掃過幾眼,應該就是這個。」
尤讓心裡一驚,慌張地關掉了手機,回過神來衝著對方笑了笑,沒想到對方看起來不好相處,竟然這麼樂於助人。
「謝謝你。」他的臉色有些白,只是對方沒有察覺出來。
看到尤讓的笑臉,黑皮體育生的眼睛忍不住發亮,「沒事沒事。」
尤讓魂不守舍地上完了下午的課。
他的課表不需要他主動發到康志文的手機上,康志文就已經從其他地方得到了。
尤讓剛上完課,康志文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讓讓,下課了嗎?」
康志文的聲音溫柔,跟尤讓曾經幻想過的一樣。
他突然想到了黑皮體育生說過的話,心跳忍不住加快,但他極力壓住自己過快的心跳聲,防止被對面的康志文察覺。
尤讓拿著手機離開教室,與一同出來的身邊的學生們慢慢遠離。
尤讓沒有騙對方:「我下課了。」
他的聲音小,壓在嗓子裡。
哪怕他知道周圍沒有人會聽到他講話的聲音,可是他還是害怕有人會聽到。
另一邊停好車子的康志文聽出了尤讓聲音裡的不對勁,他沒有立刻發問怎麼了,而是先安撫對方的情緒。
「嗯,我在學校門口,來接你了。剛剛看到我們回家的路上新開了一家燒烤店,我們去吃燒烤,好嗎?」
尤讓走到了二樓與一樓的拐角處突然停下腳步。
他轉過頭看向了窗外,當初就是在這個地方,他被康志文告白了。
沒想到拉拉扯扯又過了一年多。
尤讓拿著手機道:「好啊。」
他能怎麼辦呢。
離開嗎?
能去哪兒?
他還沒有畢業,辛苦高考不是為了逃離他們而放棄自己的大學學業。
只要他在這兒,他們就能找到自己,抓到自己。
自己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尤讓摸了摸自己的錢包。
裡面放著兩個男人給他的副卡。
沒關係。
他想,康志文說得對,薛子昂以前欺負自己,現在都可以,那麼他現在對自己,那為什麼不行?
兩個人沒有什麼區別。
都是一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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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讓想了很多,等上了康志文的車時,已經恢復過來。
竟然還罕見地對康志文笑了下,讓對方頗為受寵若驚。
要知道,跟康志文住在一起的這段時間裡,尤讓一次好臉都沒有給對方。
康志文的心砰砰直跳,他忍不住吞嚥了口水,喉結動了下,「你有什麼喜歡吃的嗎?」
「我都可以。」尤讓回答。
他坐在康志文的副駕駛,這個位置在很多男人的心裡是一個特殊的位置,在有些男人心中,是隻有自己的老婆才能坐的,在有些男人心中,只要是自己的情人都可以坐,甚至只要是個女人。
康志文和薛子昂車子裡的這個位置尤讓都坐過。
今天上午康志文送他,讓他坐在這個位置上時,他還抗拒,但現在想想抗拒有什麼用。
他沒有錢,沒有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