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子裡太悶熱, 如果可以, 裴柯肯定會離江之遠一點,但他沒有其它選擇。這櫃子很大, 對於各種物件來說是算得上是豪宅了, 可現在這櫃子裝著的是他們這兩個成年男性。
裴柯想要踢櫃門的話難免會蹭到江之。
在他踢了兩次, 準備踢第三次的時候, 江之再次按住了他的腿。江之這次用的力氣很大, 裴柯試著動了動,對方按著他的力氣太大,他只好被迫一動不動。
「別動。」江之又說了一遍, 不過現在他的語氣有些無奈。
裴柯不搭理他,接著踢門。
半分鐘後,江之忍無可忍,前進一步, 把膝蓋擠進裴柯的腿間, 直接把裴柯整個人給頂了起來。裴柯知道他力氣大, 可也沒想到這人居然用腿能就把自己頂起來。
「我不是說了別動嗎?」
裴柯懸在空中, 手機剛剛自動鎖屏了, 光源就只剩下櫃子旁的幾個小孔。這些光效果甚微, 裴柯連江之的臉都看不清。聽江之的語氣,估計是又生氣了。
這傢伙憑什麼又生氣了?一邊說自己錯了一邊在這裡對他發脾氣。
「我想出去。」他說,「我想出去你都要說我。」
裴柯越說越想哭, 櫃子裡太熱了, 他是不怎麼出汗的體質, 但是這裡實在是太熱,他感覺得到自己的背部已經開始出汗了。他穿著腰封的位置又悶又勒,他不說話了,開始解腰封上的束帶。
造型師為了讓結不散開,給他系束帶的時候特地繫了兩個結。裴柯以為是普通的結,扯了一下,沒解成功。他更急躁地去解,但是他手裡還拿著手機,櫃子裡又黑,解開這個結的難度比裴柯想像中要大很多。
發訊息沒人回,想踢門江之不讓踢,現在想把腰封解開也解不開。
「煩死了,真的煩死了……」他一連說了好幾遍煩死了,說著說著聲音就變小了。
江之聽到了一陣很小的哭聲。
他也不是對著裴柯發脾氣,只是裴柯好像完全沒注意到在這麼小的空間裡身體接觸是避免不了的。裴柯踢櫃門的時候大腿總會蹭到他。
江之在心裡嘆了口氣,心想裴柯是不是從來沒把他當成一個正常的成年男人。
「好了,別哭了。」江之抬手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下,摸到裴柯的臉後他輕輕地把裴柯的眼淚擦掉了,他把裴柯放回到地面上,「這裡地方太小了所以才讓你不要亂動的,不是在說你。」
裴柯答非所問:「我解不開。」
江之一愣:「解不開什麼?」
「腰封,勒得太緊了。」裴柯沒拿穩手機,啪的一聲後他的手機又掉到了地上,「解不開。」
「我來解,能幫我拿一下手機嗎?」江之開啟自己手機的手電筒後把手機遞給裴柯。
裴柯本來不想理江之的,但現在他解不開腰封,只好把希望寄託在江之身上。他沉默地接過江之遞給自己的手機。
有手電筒的光後江之才看清楚裴柯腰封的情況,不知道裴柯剛才是怎麼操作的,這個結已經從一個蝴蝶結變成了一個近乎是死結的結。不過還好,這個結還沒完全變成死結。
解了一會兒,江之的眼鏡鏡片都起霧了。他摘掉眼鏡,把眼鏡放進自己的口袋裡,繼續解著裴柯的腰封。
這感覺還真奇怪。江之想。他跟裴柯被困在這個櫃子裡,他現在還在解裴柯的腰封。
江之花了點時間,終於解開了這個結。單單解開這個結還不夠,他把束帶給抽了出來,然後把裴柯的腰封拿了下來,握在手裡。看來穿著這腰封的時候裴柯真的很熱,他看到裴柯的襯衫都變得有些透了。
沒了腰封的束縛,裴柯感覺自己放鬆了不少。
他還是不想理江之,但是江之才幫他解了東西,基本的禮貌還是得有的。於是裴柯很小聲地說了句「謝謝」。
「應該的。」江之應答如流,拿回自己的手機,順便轉移了話題,「你的朋友們回訊息了嗎?」
裴柯的手機躺在地上,他再一次蹲下身去撿自己的手機。
這次撿手機裴柯沒站穩,直接把頭撞到了江之的大腿上。他捂著頭站起來,覺得自己可能是上輩子做的壞事太多,這輩子才會經歷這麼倒黴的事情。
羊毛和黑雪仍然沒有回覆裴柯的訊息。裴柯都有點絕望了,懷疑自己是不是要在這裡待上一輩子。
「他們還沒回訊息嗎?」江之問。
裴柯搖了搖頭:「還沒有,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