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毛卷卷很堅持地說繼續狼人殺。裴柯估摸著他是想證明一下自己的真正實力。
他們後來又開了幾局,不過戰況都比較慘烈。觀眾們做的切片標題都是「今年見過的最混亂的聯動現場」。節目效果包括但不限於女巫出毒毒死預言家、獵人帶人帶走女巫、一局八個人都自稱是預言家。
裴柯有一局拿到狼人牌後一言不發,圍觀其他人激烈廝殺,活到了最後。
下播後裴柯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他挪過視線,看到旁邊的豆豆眼雪貂正一本正經地注視著他。一想到江之今晚帶節奏帶得飛起,贏了好幾把後,裴柯感覺自己的心情都不美好了。
這時,他的手機叫了兩聲,微信有新訊息提示。
narziss:小裴哥,要出去吃夜宵嗎?
narziss:(σ′ v`)σ
直播的時候裴柯提了一嘴自己有點餓了,下播後要去找點東西吃。
雪大福:好啊。雪大福:[躺jpg]
他們是晚上八點左右開始的聯動直播,播了兩個多小時。裴柯看了眼時間,十點四十七。
裴柯想了想,還是去挑了套衣服。
兩個人出門時差不多十一點了。
這個時間點能吃的夜宵種類不是很多,裴柯在走出家門後才想到一件事,為什麼他和江之不選擇點外賣,而是要出門去吃夜宵。
他看著江之在路燈下的側臉,想想還是算了,偶爾一次出門吃夜宵還是挺有意思的。
「你晚上是第一次玩這個遊戲嗎?」裴柯問。
江之回答說:「之前沒玩過。」
「那你很厲害誒。」裴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過我還以為大學生應該都玩過的,看來又是我刻板印象了。你以前為什麼沒玩過啊,是因為不感興趣嗎?」
江之好像是笑了聲:「小裴哥想聽真話嗎?」
「這個問題,」裴柯一愣,「還有假話回答嗎?」
「如果是假話的話我會說因為平時太忙了,沒空和其他人玩這種遊戲。」江之說,「真話的話就是我不太想社交,很煩也很累。」
裴柯的腳步一頓,側過臉,現在的江之正面無表情地看著遠處。已經這個時間了,外面沒什麼人,四周很安靜,裴柯能聽到路邊矮灌木的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
江之的臉部線條其實是有些鋒利的,沒有表情的時候給人一種不該招惹的感覺,他平時看著陽光開朗完全是因為他的笑。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我還以為你會很喜歡社交。」
「其實很多時候我喜歡一個人待著,社交沒有辦法避免。」江之解釋道,「很多時候感覺就算社恐,很多東西也會逼著你去社交,像是小組作業。」
「也是。」裴柯贊同道,「我還沒出道的時候,公司每個月會有考核,聲樂和舞蹈那些都要考。我剛去的第一個月,考核要求是雙人組合,我和誰都不太熟,硬生生去找了一個也落單了的練習生。很尷尬,那時候真的很尷尬。」
江之饒有興趣地說:「我還是第一次聽你說這些事情。小裴哥你以前都沒怎麼說過你練習生時候的事情。」
「因為不是什麼很好的回憶。」裴柯抬起頭,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公司裡的練習生差不多能說是魚龍混雜吧,有不少是那種不想上學了才來當的練習生。練習也不努力,每天都在拉幫結派。我當時很怕惹到他們。後來還看到他們在小倉庫裡打人。」
江之聽著,默默地伸手去牽裴柯的手。他剛碰到裴柯的手指,對方就下意識地抽開手。反應過來後裴柯才反握住他的手。
他盯著路邊的矮灌木:「感覺太久沒去過那裡了,有些事情已經記不清楚了。」
「小裴哥當時有想過放棄嗎?」江之問。
裴柯當然是想過放棄的,只是想到放棄後沒多久就又堅持下去了。
erse雖然不是什麼有人性的公司,但在國內確實已經算是第一梯隊的公司了。裴柯剛剛只提到了每個月一次的考核,他沒提到的還有這其實只是成為正式練習生前的最基礎的考核。要是連這些考核都過不了,會直接被淘汰掉。
裴柯見過的絕對多數吊兒郎當的小混混練習生,都在這個階段被淘汰掉了。
erse的偶像培養策略就是以量取勝,多出一些偶像,總會有幾個能紅的。紅了多撥一些資源,沒紅的繼續散養。
wilderness就屬於被散養的那一批。
「我有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