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是不是已經有什麼法子了?”鄭媽媽看安笙一臉的輕鬆,確實不像作假,便猜測,安笙可能已經想到解決這件事的辦法了。
青葙一聽,忙也問:“小姐,您有辦法啦?您快跟奴婢說說吧?”
她都快急死了,就怕方氏真的聯合徐氏,來逼迫安笙,讓安笙妥協。
辦法自然是有的。
安笙唇角微微翹起,如水的杏眸中閃過點點狡黠的微光,然後,在青葙和鄭媽媽期待的目光裡,緩緩道:“我方才,給方小姐診過脈。”
嗯?
安笙的話一說完,青葙就愣了,“小姐替她診過脈?”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都不知道?她不是一直跟著小姐的麼?
鄭媽媽其實也有些奇怪,安笙不是被方氏請去用晚膳的麼,又怎麼會替方小姐診脈了呢?
等等,診脈?!
鄭媽媽好像忽然間明白了什麼,“小姐,是不是表小姐......”
安笙聽鄭媽媽這口氣,便明白她想問什麼了,遂點了點頭,答道:“不錯,方小姐的脈象,是滑脈,不過時日尚短,所以並不明顯。”
雖不明顯,但是,她卻看出來了。
這點難度,還難不到她。
鄭媽媽和青葙對安笙的醫術,自然也是有信心的,聞言都忍不住輕輕抽了口氣。
滑脈!
女子滑脈無疾,不就是有喜了麼!
青葙忽然間也反應過來了,她忍不住輕呼了一聲,“奴婢想起來了,離開大夫人院子前,小姐扶過表小姐!”
小姐一定是那個時候,診的表小姐的脈象,診出了滑脈。
鄭媽媽有些欲言又止。
安笙和青葙到底是小姑娘,兩個姑娘談論這種事情,似乎,有些不妥吧?
可是,再一想想,安笙跟著普雲大師學醫術,各種疑難雜症都見過不少,何況小小滑脈,想到這裡,鄭媽媽便也沒有說什麼。
再者,這是討論關乎安笙一輩子幸福的大事呢,至於合不合時宜的,也沒那麼要緊吧?
原本她還一直擔心呢,這件事到底要怎麼解決,如今看來,倒是省了她們的事了,這表小姐懷了世子的孩子,又怎麼能隨小姐嫁進護國公府去?
如此,大夫人的如意算盤,便也打不響了。
“小姐,這事,可要奴婢找人散出去?”雖說這樣做,免不了會壞了表小姐的名聲,但是,跟安笙一輩子的幸福相比起來,鄭媽媽是不會心軟的。
眼下是個絕佳的機會,若不好好利用,錯過了這次,往後還不知道要有什麼變故呢!
不過,安笙倒是很神在,只搖搖頭說:“還不急,再等等。”
鄭媽媽知道,安笙這是有主意了,便也不再多問,頷首應了下來。
上一次,小姐也說等等,表小姐便珠胎暗結了,這一次,興許再等等,不用她們出手,這事自己就爆出去了呢。
女人的肚子若大起來,又哪裡是藏得住的呢?
鄭媽媽不禁有些惡意地想,若是方氏知道自己一心想要安插到安笙身邊的人,跟自己的兒子先珠胎暗結了,會是什麼心情?
怕是要氣個半死吧,鄭媽媽想。
方氏本就不是好性兒的人,控制慾又強,否則顧琮也不會那樣畏懼她了,若是叫她知道了這件事,還不氣個半死?
因為知道方小姐的情況,鄭媽媽和青葙也不那麼著急了,鄭媽媽沒在安笙房裡多待,就離開了。
鄭媽媽走後不久,安笙見時辰還早,便揀了本書,坐在外堂的臨窗矮榻上看。
青葙在一旁陪著,也不多話。
安笙獨處的時候,多是這樣,以前在莊子上,有時候一看書,便能看一整日,都不動,青葙她們跟著安笙,便也養成了喜靜的性子,這樣陪著安笙,也不覺得無聊。
快到戌時的時候,青葙提醒安笙,該去沐浴,準備歇息了。
安笙看了眼桌上的沙鍾,放下了書,跟青葙一起,去了浴堂。
熱水鄭媽媽早就帶著人燒好了,安笙過來的時候,浴桶裡已經裝好了熱水,安笙沐浴不喜歡人多伺候,便只留了青葙一人。
待沐浴過後,安笙便回了自己的房間,準備擦乾頭髮睡了。
青葙拿著布巾,幫安笙擦頭髮,一面擦,一面誇道:“小姐的頭髮真好,又黑又亮,還順滑。”
語氣自豪的,好像這頭髮是長在她自己頭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