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不甘地認了輸,但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所以為的輸贏,還是太過簡單了。
宛筠一早才同他說了外面在傳大皇子與德郡王府的流言,不過一個時辰過後,這流言便已經衍生出了好幾個版本。
無一例外的,都要比宛筠跟他說的那個,更加勁爆。
謠言是止不住了,陸銘暗恨陸錚的狡猾,但一時之間,根本沒有辦法。
同時,讓他不解的是,為什麼外面傳的這樣難聽,大皇子府跟德郡王府,卻都老老實實的,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他們這樣身份的人,難道任由別人往自己腦袋上扣屎盆子,卻毫無作為嗎?
陸銘震驚之餘,一種無力感也不可避免地湧上了心頭。
他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對大皇子的期望,過於高了。
有些事情不是一成不變的,連他自己,都跟從前的那個自己不一樣了,何況是別人?
陸銘大膽揣測,也許這一次,大皇子並沒有辦法如之前一樣,打敗太子......
不,不對,電光火石間,陸銘忽然發現,自己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之前,他並沒有親眼看到大皇子最終登頂,他還沒來得及看到結果,就已經不行了,難道說,那個時候,大皇子並沒有獲得最終的勝利嗎?
想到這個可能,陸銘的心瞬間狂跳了起來。
從那日突然醒來,這是第一次,他心跳的這樣快,內心這般的不安。
原本以為會十拿九穩的事情,突然出了變故,陸銘也不免有些心慌。
但是,在一切還未蓋棺定論之前,他仍舊竭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繼續讓宛筠出去打探訊息。
到目前為止,陸銘仍舊不知道,大皇子被皇上罰了禁足的事情。
這件事,皇上不允許宮裡的人亂傳,有些官員甚至都不知道,何況是陸銘?
所以,陸銘仍舊寄希望於,大皇子能聽信蕭良的話,主動去對付陸錚。
可惜這一次,他註定要失望了。
大皇子確實派人對付陸錚跟太子了,該安排的都安排了,甚至找到了人證物證,但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白白演了一場戲給別人看,沒達到目的不說,還將自己給搭進去了。
真是應了那句話,時也,命也!
德郡王府。
蕭良昨夜發了高熱,本是小小的傷寒,一下子就嚴重了起來。
德郡王再生氣,見到兒子這樣,也有些不忍再苛責了。
德郡王妃在蕭良床前守了一夜,清早時候,蕭良清醒過來,德郡王妃才支援不住,去睡了。
德郡王早起先看了眼兒子,確定人沒什麼大事了,才放心出門去上早朝。
臨走之前,曾吩咐管家,若再有人送信來府上,一概不收,不管來的是誰,直接攆出去。
管家是德郡王的心腹,自然萬事聽德郡王的安排,所以,宛筠來送信的時候,才會被趕走。
德郡王一臉漠然地去上早朝,企圖用冷若冰霜的臉來嚇走一切好事者。
但是,這樣做的效果,實在不夠好。
比他品級低些的官員,自然不敢直白地表達嘲諷情緒,但是,卻也都在偷偷地打量他。
這樣的目光,已經足夠讓德郡王惱恨了。
當然,這還僅僅只是冰山一角,如果說,這些人的目光是隱晦的,不那麼明顯的,那麼有些目光,就顯得放肆多了。
那些如影隨形的打量,讓德郡王恨不得肋下生翅,從這裡直接飛走!
但這明顯是不可能的。
他又不是鳥,哪裡會長翅膀飛走?
退一步說,哪怕他是鳥,若惠帝不讓他飛走,他也是斷斷飛不走的。
忍過了早朝,德郡王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卻被惠帝叫住了,他只好留下來,跟隨惠帝去了御書房。
到了御書房,惠帝果真問了蕭良的事情。
雖說惠帝的語氣很平和,像是尋常聊家常一樣,甚至只是稍稍提點了幾句,但是,德郡王還是無比清楚地意識到,惠帝這是在敲打他,讓他管教好自己的兒子,不要丟皇家的臉面。
一筆寫不出兩個蕭字,就算是旁系,德郡王到底還是姓蕭,惠帝提醒他不要丟了皇家的臉面,並不奇怪。
但德郡王仍舊倍感屈辱。
忍受了一早的充滿深意的打量,已經讓他疲憊不堪,面上無光了,現在,又被惠帝拎到御書房,單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