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很,摸不到?。走在空蕩蕩的大平層裡,遊烈一邊擦著濕漉漉的碎發?,一邊漠然又懶怠地垂著眼。
好?不容易他這邊有半天空閒,卻見不著狐狸。
彷彿談了場異地戀。
遊烈低嘆,靠坐進沙發?裡,撈起被帶進浴室也寂靜無聲的手機,點開?來?看了眼。
不出所料。
狐狸沒回訊息。
那就是還深陷工作裡。
遊烈向後靠仰,陷入純黑真?皮沙發?,烏黑碎發?從冷白的額前垂下來?,帶下一兩顆晶瑩欲墜的水滴。拉伸得越發?修長的脖頸上,那顆喉結也因為他後仰的動作格外明顯地凸起。
大概是因為剛洗完澡,透起點淡而性感的紅,而沒入領口的地方?,藏著半枚快要褪盡痕跡的牙印。
遊烈闔著眼,手腕勾抬,泛著涼意的指骨在那點印痕上輕按抵住。
想狐狸。
想抱狐狸。
身體裡某種欲&039;望慵懶甦醒。
遊烈喉結上下滾動了下,還未從情緒中?自拔,另一隻手裡的手機忽然就響動起來?。
「——」
碎發?下漆黑的睫羽倏然掀起。
遊烈驚喜地直回身,同?時抬起手機——
助理。
遊烈:「……」
幾秒後,電話接通。
行政助理聽見自家老?板在手機對?面開?口,聲線沉鬱冷戾,像是一秒鐘前剛被全世界欠了一個億。
「人在哪兒。」
助理被凍了幾秒,才回神,小心?翼翼:「西城區,在集團名下的一座會?員制高爾夫球場。」
「備車,我二十分鐘後下樓。」
「是,遊總。」
「……」
遊烈很瞭解遊懷瑾。
像那樣的人,是不會?閒著無聊去高爾夫球場的,但凡在那邊,一定是有什麼合作生意。
且多半是機密,不方?便叫外人聽見或者拍到?。
半私人性質的會?員制高爾夫球場最合適,非準勿入,嶺地廣袤,半點遮掩都沒有,藏不下人,也藏不下攝像機。
唯一的bug,是攔不下某位持有集團相當一部分股份、且被公眾認定是下一代?集團掌舵人的董事?長獨子。
事?實證明,遊烈確實猜對?了。
他只是沒想到?,遊懷瑾的客人,剛巧就是老?郭說?的另外五成——
何綺月的父親,何得霈。
「不問自來?,還讓你何伯伯撞見了,像什麼話。」
早得了通報,遊懷瑾對?於遊烈的出現半點意外沒有。
高爾夫球場上撐著遮陽棚,遊懷瑾和?何得霈一身休閒運動服,坐在遮陽棚裡,儼然像兩個慈祥和?樂的普通中?年男人。
不過何得霈年紀長了遊懷瑾一輪還多,白髮?尚能染黑,皺紋卻是遮不住的,對?比起遊懷瑾已然顯出幾分老?態。
「不礙事?,年輕人,有股子衝勁那是最好?不過了。」何得霈溫和?地笑望著遊烈。
遊懷瑾嘆聲:「教子無方?,見笑了。」
「哈哈,老?弟你這話就太氣人了。這偌大北城,誰不羨慕你的兒子那是同?輩裡拔尖到?獨一份的?」
「聰明是有些,性子欠著磨鍊……」
換到?七八年前,遊烈年輕氣盛,那會?兒若是聽見遊懷瑾一句「教子無方?」,絕對?會?反諷回去。
但這幾年磨練下來?,自己的事?上,他早懶得費一時口舌了。
於是遊烈就像是未曾入耳,也不應聲,他從高爾夫球車的停處,徑直走到?遮陽棚下。
「何董。」遊烈聲線冷漠地敷衍過一句,算是他對?何得霈在教養之?內的最優待遇。
仁科資本是否參與融資,他並不在意。
但對?方?為了一點個人私事?,利用自家在金融業內的影響力聯結數家資方?,阻礙helena科技的pre-c+輪投資——遊烈又不是聖人,自然不會?給他什麼好?臉色。
遊烈將棚下的侍應生拉開?的軟椅隨手提起,往身後一擱,呈對?峙之?勢,坐在了遊懷瑾的斜側方?。
遊烈坐下,這才看向遊懷瑾:「…遊董,下午好?啊。」
聲線更冷淡上幾分。
「……」
遊懷瑾嘴角笑意淡了淡。
他從何得霈那